人参了呢?”
惠妃脸上闪过一丝刺痛,荣妃瞧得心里痛快,想着这纳兰玦卿也有今天,她不就仗着明珠得宠在宫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吗?如今明珠倒台了,看她还有什么能骄傲!荣妃一直觉得要不是族叔图海早逝凭图海的功勋她和胤祉不至于被惠妃和大阿哥踩了半辈子。
她心中笑得甚欢,突然对上惠妃冰冷的目光一下被浇了个透心凉。
“荣妃姐姐,如今还在国丧中,皇上至今都日日素食,我们又怎么能在这大肆庆祝呢。”惠妃转身轻轻握住蓁蓁的手,“只是委屈德妃妹妹和咱们的龙年阿哥了。”
蓁蓁寒冬腊月里产子,又抱着孩子在雪夜里走到乾清宫,这一番折腾几乎是折去她半条命。亏得刘长卿医术高明,即便如此如今虽然出了月子但身体仍很虚弱,到现在都躺在榻上起不来身。此时蓁蓁浅浅一笑,轻握住惠妃的手说:“惠姐姐说的什么话,我哪是这般不懂事的。”
荣妃这下碰了一鼻子灰,明珠虽然倒了,可惠妃到底在宫中稳坐四妃之首多年颇有威信,如今又手掌一半宫权,其他人也不敢跟着荣妃落井下石。众人略坐了坐说了几句祝福的话就三三两两散了。
待其他人一走,惠妃的眼泪一下淌了出来。
“姐姐,万不可如此!”蓁蓁勉强坐了起来,她给秋华使了个眼色,秋华带着早雁她们都退了下去。
惠妃落着泪握住蓁蓁的手说:“我心里乱极了,如今也不知该怎么办,大阿哥还那小,除了你我也不知道能和谁说说了。”
蓁蓁解了帕子她擦眼泪,边擦边说:“这就对了,姐姐若心里过不去就来我这同我说,但是出了这屋子无论是对谁都得端着您惠主子的架子,别让别人看出来您一点不自在。”
从郭琇弹劾后惠妃几日辗转难眠,眼角在不经意间又多了一条细纹,她看着显得那般憔悴。“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富贵荣华能几时,这些我都不在乎,我只是怕胤褆有什么万一。”
蓁蓁劝道:“我看事不至于如此。明相那边可有递什么话进来?”
惠妃摇摇头。“我也知道如今是风口浪尖,我也不敢派人出宫怕被人拿着把柄再参他一本私通内廷,叔父那边的事我一点消息都没有,今儿从乾清宫那传来的消息是说叔父什么话都没说,皇上下了旨意后他磕头谢恩就出宫去了。”
蓁蓁虽然一直卧床养病,郭琇这连着两道惊天一奏蓁蓁也是有耳闻。如今听惠妃这样说她的心到定了。“明相既如此做,姐姐倒可无虑了。”
惠妃擦了眼泪问:“你的意思是……”
蓁蓁幽幽叹了口气:“皇上做的这些终究都是为了太子。”
索额图不在朝,如今大学士中明珠的人占了一半,更不要说六部九卿了,皇帝本来扶持汉人汤斌想为太子增添势力,没想到汤斌暴亡一计落空。如今明珠声势赫赫对索额图一党更是步步紧逼,长此以往太子地位必然会动摇,这才有皇帝借郭琇及其背后对明珠不满之人的手用河工不利逼退明珠。
惠妃一愣,她过了一会儿渐渐想明白了,可脸上却露出了几分不甘。“若我当年生胤褆的时候也死了,是不是皇上今日就不会罢了叔父的职了?”她这终究是一时的气话,说罢自己都摇头苦笑。即便她那时死了又如何?她不是皇后,胤褆不是太子,她死了宫里不过多了一个没娘的孩子罢了。
蓁蓁轻叹一声,“明相爷是极聪明的人,皇上借了河工的事发难,他此时若罢手从了皇上的心意皇上不过也就用河工一案了结,过去的事不会再追究了。若不从,皇上势必得用雷霆手段强行铲除他眼中党附明相的人,那时事情怕是会闹得不可开交,于大阿哥也是伤害。”
惠妃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细细想来蓁蓁说的极有道理,她也熟读史书典故,历朝朋党之争哪有这般风平浪静能结束的,即便是文人天堂的宋朝,党争失败往往也是被逐出京,贬谪江南,更不要说前朝还历历在目的那些腥风血雨了。她本来就是极聪慧的女子,只是事关自己又那么突然一下乱了方寸,如今经蓁蓁这一开解她也是想通了其中要害。明珠这一受实则是避了灾祸,保全了她,保全了大阿哥,也保全了其他在朝的门生。
“姐姐往后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同大阿哥也定要如此说。您是惠娘娘,大阿哥是皇上的皇子,你们同明相爷都没关系。”
惠妃心中明了,再看蓁蓁说了这半天的话面浮疲色,惠妃扶她躺了下来,握着她的手甚是愧疚:“都是我的不是,你身子还没好就拿这些事来让你费心了。”
蓁蓁弱弱一笑嗔怪道:“姐姐又和我见外了,生产时候要不是你我现在哪有命来听你叨叨?也怪我失算没想到她会这般狠毒,她早就想好了要等皇上在太皇太后大丧之际无暇他顾的时候算计我。”
惠妃面色更为不愉吗,长叹道:“只可惜早雁没能守住碧霜叫毛二喜夺了去。没想到毛二喜竟然是佟佳氏的人,在碧霜供出佟佳氏的时候把她灭了口。”
蓁蓁眉头微蹙:“这几日我躺在床上也想了很久,毛二喜素来六亲不认,否则皇上不会把他放在那个位置,我看怕不是毛二喜。而且毛二喜是顾问行叫去抓碧霜的,别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