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的主子娘娘永永远远都只有绮佳一人。
“您不是说了吗,即便有皇后,也是我最贴您的心。”蓁蓁说得大声,可心底到底是虚的,若真要是贵妃佟佳氏当了皇后该怎么办。皇后有责任抚育诸皇子,到那时候她要同她抢胤禛,那她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任她宰割。
她心底虚,声音也虚,皇帝了解她,也听得出。
“朕准备让钮祜禄家的三格格进宫,会给她贵妃的位置。”
蓁蓁整个人都僵住了,贵妃……那就是如今的贵妃必然是要高升了,她闭上眼心想,该来的总会来,她们躲不过。
“你不高兴?”皇帝自然感受到这瞬间的僵硬。
蓁蓁闭着眼努力压抑着自己的痛苦和不甘,说:“应该的。”
皇帝把头埋在她颈项里,闻着她发间的草木清香,深吸了一口才说:“以后要叫贵妃,皇贵妃。”
蓁蓁被惊得完全说不出话来,“真的?不是皇上您骗臣妾?”
皇帝剜了她一眼,心里泛着嘀咕,到底是为什么让他素来一言九鼎的天子都在她这说话不算话了呢。
“真,当然是真的。”
皇帝下床去外头的书桌上取了样东西来,蓁蓁认得就是她方才瞧见的那封谕旨。皇帝递给她说:“喏,自己看吧。”
蓁蓁迫不及待地翻开,第一列便是赤红色的朱砂笔写的“贵妃佟佳氏晋为皇贵妃”。
皇贵妃!是皇贵妃!不是皇后!
她想转过身,皇帝却强势地把她紧紧箍在怀里:“朕只和你说了,你心里有数,别露出去。”
“皇上……这……”高兴、释然和震惊一齐冲击着蓁蓁,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只结结巴巴地说,“太皇太后要这么做的?”
在她眼里立后被耽搁怕和太皇太后有关系,毕竟圣母之家这话传得这么凶,下的是科尔沁的脸面。
“老祖宗还不知道。”皇帝抽走她手里的谕旨扔到一边,从她的脖子吻到肩膀,最后咬了一口她的圆肩,“今年这些事办完朕就带你去盛京,咱们避避风头,让他们在京里自己不高兴去吧。”
他也不说这不高兴的人都是说,只管拥着蓁蓁再度倒入这温柔香中。
待蓁蓁再醒过来的时候只剩了她一个人睡在凌乱的床铺上,肩膀上还留着皇帝刚刚留下的齿印。秋华瞧见惊呼了一声,手碰了碰:“这是怎么了。”
她这才感觉到一丝疼痛,她瞧了一眼,反而笑了,越笑越畅快,对秋华说:“等下你去惠嫔那儿,跟惠嫔说我身子不爽利,最近不和她下棋了,但求她帮我抄一本地藏经。”
“抄经做什么?”
蓁蓁眨眨眼道:“还愿。”
······
云贵鏖战了数年的大军终于攻下了云南省城,自此历经八年的三藩之乱终于结束。十月,皇帝迎回了各路兵马,不同于年初的风声鹤唳,这一次率大军回銮的宗亲们几乎都受到了皇帝抱见亲迎的厚待,并纷纷重回议政王大臣会议和宗人府任职。
在喜气洋洋之下,也是这个月,仁孝皇后的生父一等承恩公噶布喇在秋风到来时安静逝世。索尼的几个儿子们,这下只剩下索额图独自挑起赫舍里氏一门的大梁,心裕和法保么……有多嘴的总会说一句,这两人不给索相爷添堵就是万幸了。
大战告捷后便是大庆和大赦,皇帝连发数道圣谕奖赏尚在前线的军士,而礼部也收到圣谕命其准备太皇太后、皇太后上徽号和后宫册封一事。之后是内务府将年初采办的东珠送去置办了一顶华丽的后冠更让六宫侧目,众人都以为贵妃立后就是眼前的事情,至于那空出来的贵妃位,以及传闻中会新提的妃位,怕又是几家欢喜几家愁了。
当然,有些事,永和宫里的蓁蓁自然不会说,热闹她只看就行了
她该有什么,皇帝早告诉了她,她是包衣出身又是宫女步步进位,为了给她封妃时能堵住攸攸之口,过完年皇帝就将她父母弟妹一门悄无声息地抬入了正黄旗正身下。她不贪心,皇帝也有分寸,余下的就是她安安静静看大戏的好日子。
如果要说盼什么,也就是等这大风刮起来,她好赶紧和皇帝一起去北边躲风头。
蓁蓁想起来就想笑,皇帝不但点好了北巡盛京的路线,连启程的日子都早早看好了,只等着新年过去就赶紧“逃”出京城。
算来,这大风要刮起来也就这两日了吧?
蓁蓁夏日里陪皇帝熬出来的那场病,一直到入秋都没好全,拖了几个月还弄出了一个眠浅的毛病。而皇帝常在她处又惯常早起,她每日醒得越发早,只是每日醒来后都浑身酸麻、头晕目眩。
身子不爽,她也就越来越懒得早去贵妃那里赔笑,今天她算了算时辰等贵妃用过早点才坐了轿子从昭仁殿去承乾宫。昨夜下了一夜的雨,地上还湿着,蓁蓁一出轿子秋华忙就扶住了她,两人刚踏进承乾门,就听见内殿传来一阵阵欢声笑语。
“主子您听,是端嫔的声音。”秋华耳语道。
蓁蓁笑了一笑,一向与世无争的端嫔都忍不住到贵妃门前卖乖了,足以想见皇帝让内务府准备的那顶东珠朝冠有多迷惑人心。蓁蓁虽然心里为这些人的行为感到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