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婆子越想越觉得是这个理。
就说心中怎么不得劲儿呢, 她是在心疼那五年的粮食啊!
要是圆宝能把那粮食给吐出来, 估计都有小山高, 能把圆宝整个给埋了。
再退一万步讲, 就算何家不带走圆宝,再养几年出嫁了, 狠狠敲一笔彩礼钱,那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啊。
她怎么能就眼睁睁看着何家把圆宝带走呢?真是太傻了!
一想到这儿,赵婆子更加觉得, 圆宝现在浑身散发着金光,是个金娃娃。
得从何家人身上敲出点钱来才行!
“我说你们何家那么多娃,还要把圆宝带走干啥?谁知道你们养不养得起啊?”赵婆子故意道:“别是把圆宝带走了,又卖了她。你们这是从我们赵家口袋里抢钱呢!当我们傻子, 我不干。”
这话说得太难听了。
陈婆子本来想着先把事情给敲定, 告诫自己要压抑住怒火, 不跟这个傻、、逼一般见识,可到底脾气大, 听见她这么说圆宝, 说得像摊上的猪肉似的卖, 怒火一下子燃烧了理智。
当陈婆子反应过来的时候, 她已经冲上去,揪着赵婆子的衣襟啪啪开打。
赵婆子被这两下给打懵了。
她没想到陈婆子居然这么大的胆子, 敢在队长家打人!
顿时的大喊:“陈招娣你疯了!你居然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要不是你太欠揍, 打你我还怕脏手!”打了两个耳光, 陈婆子的火气还没降下来, 索性反手抓着她的头发,把她往空旷的地方带——这儿是别人家,打坏了要赔的!
两个人顿时推搡起来,但是陈婆子下了先手抓头发,这就把握住命门了。
赵婆子只能半仰着脑袋卸力,使劲的挣扎,要挠她,但都被陈婆子给躲开。她又踢了陈婆子一脚,陈婆子立马转身来到她身后,抓着的头发也跟着转了一圈,仿佛要把赵婆子的头皮给拽下一块来似的。另一只手勾住她的脖子,头发都给薅下来一把,把人给拖着走。
赵婆子依旧不是陈婆子的对手。
一推搡就来到了院外,这里可就宽敞了。
赵婆子脚下一个踉跄,差点给摔了。
她身体半跌在地上,脑袋就被陈婆子给拖着,疼得五官变型。
赵婆子吸了一口气,大骂:“陈招娣你给我住手!你想杀人啊?我也不是泥捏的,你再不放手,我就叫人了!把你送去坐牢!”
陈婆子冷笑,“你只管叫,我坐牢也要先弄你这个狗屁玩意儿!”
赵婆子没法,只好扯着嗓子大喊:“老头子,你就干看着啊?你快来把她拉开!”
又杀猪般的嚎叫:“来人呐!大家快来看看哪里来的疯婆子要杀人了!救命啊!快来人呐!”
这两嗓子,直接把附近的人都给吸引过来了。
毕竟太闲了,有热闹看,不看白不看。
老赵头听了她的话就要冲上去,但是被何建平拦住。何建平说:“行了叔,让她们松松筋骨,别去打扰。”
松松筋骨?这是完全被吊着打啊!
老赵头着急,硬要冲过去,却被何建平拦住。这边两人也推搡起来,但是战况不如另一边激烈。毕竟两个男人要真打起来,火气一上头,就可能要见血了。
队长看着着急啊,一会儿要去拉何建平和老赵头,一会儿又要去把陈婆子赵婆子拉开。
在他们两拨人中团团转,反倒是啥也干不成,只能干看着。
赵婆子见老赵头不顶用,只好嘶哑着嗓子,向大荒村的人求救:“你们就看着啊?要出人命的!我要是出事没命了,晚上回来找你们!”
大荒村的人在那儿窃窃私语,还是犹豫,因为是赵家的热闹,大家都乐意看,一时间虽然觉得打架太不好了,却也没有人说点什么。
赵婆子被打得太惨,过了一会儿,几个热心的小伙子看着要上来阻止了。
陈婆子一见,就狠狠在赵婆子面上啐一口。狠声道:“管,管个屁!赵家啥玩意儿你们心里没数?我们又不是第一天打架,少见多怪!我啥时候把她打死了?都给我滚开!”
众人一想,还真是。
这两家人一开始就不像亲倒像仇,这么些年都看了多少热闹了。每年当新年的时候,一闲下来总是要闹上几场。
都快要成为大荒村的必备娱乐节目了。
于是,所有人都歇了心思,安心的看热闹。
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还在旁边起哄,“诶呦赵秀芬打架就没赢过她亲家的,这么多年,身手一点都没有长进啊。”
有人搭腔说:“那可不?陈招娣长年下地干活,里里外外养那么大一家子,身子利索着呢。赵家那个除了每天嘴碎,折磨她那几个儿媳妇,那是屁都蹦不出来一个。怎么比?”
一提到儿媳妇,就又有人说了:“要是我闺女嫁到赵家去,我也准像招娣那样揍她。什么玩意儿搓磨人家闺女还叭叭,脸大,不怪别人天天来找她打架。”
一群人全都哄堂大笑起来。
赵家之前的婚事,让大荒村都蒙羞了,现在家里有小伙子的亲事都不好说了。
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