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陆芷云坐着马车来到武安侯府。
武安侯夫人刚起,听说司宝阁的小姑娘要见她,脑海里浮现一个小姑娘的俏脸。
“莫不是上次跟着孟管事的那个小姑娘?”
老嬷嬷一边端来血燕粥,一边说道:“是她。”
“让她进来吧!”
陆芷云刚进门,只见那长相明艳的贵妇人打着呵欠,头上的金步摇发出清脆的响声。
听见她的脚步声,她抬起眸子看过来:“小姑娘,这么早是有什么事吗?”
“回夫人,是这样的……”陆芷云把带来的布匹呈上,并且说明自己研究出了与凤临国一样的布匹。
武安侯夫人用涂抹着漂亮蔻丹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面前的布料,眼里满是怀念。
“你这孩子倒是个有毅力的,竟真把它研究出来了。”
“我想向夫人请示一下,可否把夫人那一块破损的布料换成这块新的,我一定会让它完好无损,与原来的一模一样。”
“换,只管换。只要你修补得好,想做什么都成。”武安侯夫人淡道,“但是你应该不仅仅是为了这件事情而来吧?”
“还有一件关于布料的事情想请示夫人。”
“等一下……”武安侯夫人制止她,“来了这么一会儿了,你们怎么没有眼力见了?给陆小姐上果茶,再上点果子。”
“多谢夫人,不过不用麻烦了。”
“不麻烦,你坐下说话吧!”武安侯夫人说道,“先吃点东西,喝口茶再慢慢说,不急,我有的是时间。”
陆芷云大方地道谢,在仆人送来果茶和果子时,动作优雅地吃着果子,喝着果茶。
武安侯夫人打量着她的一举一动,轻轻地点头。
从她的言谈举止就看得出来,这小姑娘的家教不错,也跟着教养嬷嬷专门学过礼仪,要不然不会举手投足皆是贵气。
陆芷云接受了武安侯夫人的好意,继续刚才的话题:“这次研究出了‘云桑布’,我想让它发扬光大,在市面上售卖。”
“你这丫头倒是守礼,云桑布是你研究出来的,按理说是不是放在外面售卖不用问过我,但是因为是我凤临国的特产,你来问我就是尊重我,这让本夫人很是欣慰。冲着你这礼仪周全的样子,你只管去做吧,本夫人也想让这里的百姓欣赏我国云桑布的优雅精致。”
“多谢夫人,那芷云告辞了。”
“去吧!”
武安侯夫人身边的大丫头送陆芷云出门。
刚走出正院,突然出现一道破空声。
陆芷云侧开身子,如一只小蝴蝶似的,动作灵活还很好看。
“这是哪家的妹妹?生得这么的好看。”一道轻浮的声音响起。
陆芷云看着插在旁边门上的箭支,再看向走过来的一身贵族打扮的少年,眼里满是愠怒。
“阮公子,这位是我们夫人的贵客。”大丫头挡在陆芷云的面前。
阮思德撇撇嘴,浑浊的眼睛在陆芷云的身上打量着,说道:“翡翠姑娘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只是想认识认识这位姑娘。”
“奴婢要送姑娘离开,先失陪了。”大丫头朝陆芷云使眼色。
陆芷云跟上那个大丫头,马上离开这里。
“诶,别急着走……”阮思德拦住陆芷云,“说了名字再走也不迟,妹……”
咻!熟悉的破空声响起。
这次速度极快。
阮思德僵硬地抬起头,只见一支箭朝着他的方向射来。
比那只箭更快的是一道墨色的身影,那人肃杀而来,伸手拉住陆芷云的手臂往旁边一侧,那箭从阮思德的脖子擦过去。
阮思德摸了摸刺痛的位置,低头一看,手指上沾着鲜血。
“血……血……”
“嗤,射偏了,没意思。”谢承锦懒懒地把玩着手里的弓。
他把陆芷云拉开后便站在了一侧,仿佛刚才出现拉住陆芷云是错觉。
陆芷云却清清楚楚地看见他出现,看见他把她拉到一边,而那箭就这样擦着阮思德的脖子射过去。
“谢承锦!你你你……”阮思德气急败坏,“你太嚣张了,我要找武安侯,我要武安侯给我一个交代。”
“交代什么?你一个外人在我武安侯府可以射箭玩,本世子作为这里的主人,难道还不能在自己的地方射箭玩?”
“你……你是故意的。”阮思德瞪着谢承锦。
谢承锦挑眉:“本世子就是故意的,你能耐我何?你来我武安侯府做什么?如果我没有记错,你是有求于我爹吧?”
阮思德:“……”
“有求于人就要有个有求于人的样子。”谢承锦淡道,“还不滚!”
“谢承锦,你不要太嚣张。”阮思德恶狠狠地看着他,“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放心,在那之前,我会先割下你的脑袋。”谢承锦淡笑。
“哼。”阮思德看了陆芷云一眼,转身离开。
谢承锦看向陆芷云:“这是宜平侯府的阮思德,京城有名的恶棍,你被她盯上了,小姑娘。”
“从天而降的无妄之灾,我也不想的,这不是避无可避嘛!”陆芷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