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人却不愿意抬头,抱着她拱了两下:“……就这样静静地让我抱一会儿吧。”
苏黎黎察觉到他的伤心,体贴地没有多问。她调整了一下姿势,方便自己一手搂住他,一手顺着他挺拔的背脊线轻轻抚摸,就像给小动物顺毛那样。
这样静静地依偎了好久之后,“符云卿”终于主动松开她站了起来。
苏黎黎见他迅速地背过身,抬手像是擦了擦眼泪,又像是在抽泣。
“云卿,你到底怎么了?是刚刚听戏遇到什么事了吗?”苏黎黎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她起身凑过去,却被“符云卿”转身躲开了。
“我没事。”
“符云卿”终于开口了,可他的声音比起拥抱之前明显鼻音更重了。
他刚刚抱着自己是在偷哭?
苏黎黎很担心,却也知道“符云卿”这个表现,她不能强硬地去戳破对方,他明显是不愿意让她看到自己哭的样子。
苏黎黎也不知道怎么办好,只好从“符云卿”身后抱住他,轻松说道:“云卿,你要是不想说就算了。但我们马上就要成为夫妻了,你永远可以依靠我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听完这话后,身前的人明显愣了一下,随后似乎抽泣得更严重了。
她正想再说些什么,“符云卿”忽然挣开她,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唔……”
苏黎黎苦恼地揉揉太阳穴,她是说错话了吗?
城门那边货物的检查总算通过了,店里的伙计正在院子里卸货。苏黎黎想了想,只好先清点东西,想着符云卿那边还是让他自己一个人安静一下,晚上回去再问问他好了。
现在距离婚礼只剩下四天了,所有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妥当。
因为符云卿是入赘,涂山那边也没有要来参加的意思,所以婚礼的流程变成了他骑马绕城一周,然后去城南铺子里迎亲,把苏黎黎送回苏府。
此处流行却扇礼,也没有禁止新娘抛头露面的说法,所以苏黎黎干脆把迎亲当成秀场。到时候符云卿在前面骑马,她在后面乘敞篷车辇,用来展示两人繁复又夸张的装饰性礼服。
苏黎黎是苏家的话事人,席间敬酒的事得由她来。
符云卿不擅长饮酒,更不擅长招呼客人,家里人一商量,决定送入新房的环节改成把符云卿这个赘婿送进去。
敬酒的时候再穿迎亲时的礼服就不合适了,所以她学习现代婚礼的优良创新,特地定制了两套喜服,一套是迎亲时穿的豪华礼服,一套是敬酒时穿的便于行动的喜服。
这年头没有那么严苛的传统习俗要求,只要不违反律法,基本上不会做太多限制。
反正苏家出钱,一切自然是苏黎黎说了算。
符云卿对此也没有意见,狐族成亲没有人族那么繁复的礼节,让他来选的话,只要有天地与父母的见证,能与苏黎黎结为夫妻,他意见非常心满意足了。
苏黎黎清点完货物后,符云卿又来到了店里。
见到店里在分装赠给宾客的礼物,符云卿喜不自胜,笑着怪罪道:“阿黎,店里忙碌怎么不喊我,早知道你在忙,我就不跟爹娘去听戏了。”
“没事,反正店里人手都够,我们整理也是一样。”
苏黎黎停下手中的活,起身围着符云卿左看右看,见他神采飞扬,根本不像是刚刚哭过的样子。她心里怪异,忍不住试探着问道:“遇到什么好事了,这么高兴?”
符云卿笑道:“今天齐玉阁本是演帝王情的,但碰着云老板大病初愈,亲自登场唱了一出狸猫换太子。娘说云老板的票千金难求,今天算是赚着了。”
“云老板啊,那你们确实赚到了,我以前有幸听过一次呢,她可是齐玉阁的顶梁柱。”
“是呀。”符云卿补充道,“云老板的戏腔确实引人入胜,在场的客人都听呆了,中途愣是没一个人离席呢。”
苏黎黎:“……”
她眨眨眼,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全程都没有人离席吗?那你呢?”
符云卿没发现她的不妥,理所当然地说道:“我自然也是听得流连忘返,连茶水都忘记喝了。”
苏黎黎傻了,猛地咽了下口水。
符云卿听戏没离过场,那刚刚在店里跟她接吻还埋头在她怀里哭的人是谁???
狸猫换太子,真就好一出狸猫换太子!
糟了,是心肌梗塞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