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慕晚吟亲自调的药方,危害肯定是极小的,但是药三分毒,这道理她医术这么高不明白?
慕晚吟看着药碗,“别人就算了,他是萧惊寒,他对我的付出,我很明白。”
所以这一碗药,对她来说也不算什么了,损伤几乎是可以忽略不计的,顶多肚子疼一会儿。
棂木还是不让她喝药,不过一会儿朱神医就过来了。
看到她正准备喝药,朱神医的眼神里,好像什么都明白,还劝她,“倒了吧,你不需要喝这个。”
慕晚吟脸颊有些发烫,“朱神医,这个事您得保密,您想想现在情形,也知道我是不想发生什么麻烦事。”
她若是现在有个什么意外,怀了孩子,对谁都很为难。
朱神医揣着手,眼神闪躲,又不好不告诉她,“王爷喝过药了,他近两年都不会有子嗣的,所以你就别喝了。”
“什么?”慕晚吟手中的药碗惊掉了,黑乎乎的药汁洒了一地。
朱神医小声告诉她,“王爷在那晚之后,便让我给他配药,三年之内无子嗣,不会让你怀孕的药,他对自己下手太狠,老夫当时也害怕的不行,可没人能违抗他的命令,所以……我看到你在喝药,也就过来告诉你一声。”
作为多年的老大夫,走的近些,便能闻出慕晚吟的药里都是些什么药材了,但既然他给萧惊寒都配药了,还是免慕晚吟一些损伤吧。
慕晚吟看着药罐,心头越发沉重了。
萧惊寒所承受的压力,远比她想象的,要重的多。
千里之外的长安,朝堂争论已经多日了,宸王擅自调兵,罪同谋反!
但是秀州的疫情逐渐好转,与周遭城池的生意来往,也逐渐恢复了正常,民生凋敝的现在,都开始好转了,百姓皆赞,宸王是他们的救世主,守护神。
宸王日日站在城楼上的举措,更是在朝中赢得了无数朝臣的称赞。
宋锦承和蔺槐安,都是坚定的拥护萧惊寒的,便连一向观望,不轻易开口的何御史,也替宸王说好话。
段玉恒归来,拿此罪证想要构陷宸王,让他下狱这事,便遭到了一片反对之声。
段玉恒看着右边一排跟他对着干的人,双眼发红,“皇上!宸王再如何壮举,他也只是亲王,是臣子!臣就应该忠君顺君!如今他拥兵自重,私自调遣王军,罪同谋逆,还请皇上处罚,以儆效尤,以证国威!”
“宸王调兵之前曾按照流程上书,只不过未曾得到批复,便为了秀州百姓,先行一步了,他调兵当日,折子便已经呈送到了皇上面前,跟谋逆扯不上任何关系,
段国公,休要借此污蔑宸王!”蔺槐安是户部的,却对此事的流程十分清楚,坦然说出来的时候,中书几位官员,也纷纷佐证,他们都经手了宸王的奏章,绝非他有意谋逆,只是事急从权罢了。
众人争执不下,皇上一时也无从决断,甚至被他们吵的头疼!
一袭深绿色官袍,覆着银面具的慕谦走出来,“启禀皇上,微臣路过秀州,对秀州百姓所受之疾苦感同身受,微臣以为,宸王是否有罪,还是待他归来,方才能下定论。”
“宣平侯?”献文帝抬眸,咳嗽了两声,眼神淡淡的看向他。
他对他最深的印象,只是他娶了那个令天下男人都向往却高不可攀的女子,如今她死了,他却回朝了。
慕谦戴着面具,虽然脸挡住了,但他没有刻意去遮掩什么,所以朝中还是有那么几个人,看出些端倪。
可是还在文德殿上,众人都不会妄议他容貌,只是针对他提出的,暂缓捉拿萧惊寒之事,颇为意外。
从前是未曾听说,闲云野鹤的宣平侯,同宸王有什么交情和来往的。
段玉恒当即就狠狠瞪了慕谦一眼,他跳出来跟他唱反调?
萧惊寒不回来问罪,他怎么趁机提起萧彦辞,让他从幽禁之中被放出来?
慕谦目不斜视,没有看段玉恒一眼,也没有再说话,但他方才所提,显然是触动了献文帝的,宸王无论在民间和朝堂,都威望甚高。
拿他下狱,便是要触众怒,逼他谋反。
若他当真就在秀州起兵了,如今朝堂当真可以应对吗?
献文帝内心的阴暗的妒火燃烧起来,将此事按下,说容后再议,段玉恒不服气,下朝之后,却跟慕谦一起,被单独召见到御书房去了。
蔺槐安跟宋锦承一道出来,两个人都有些疑惑的,蔺槐安说,“这宣平侯的容貌身量,怎么跟长信侯有些相似?”
虽然打扮的不一样了,也戴着面具,可长信侯出入朝堂多年了,蔺槐安对他,还是印象很深的。
宋锦承眼眸深沉,凝神细思不知道在想什么,蔺槐安叫了他几声,又问了他宣平侯的事,他却说,“此事蔺大人休要再提,也莫跟旁人说起,一切等宸王回来再说。”
蔺槐安看他如此凝重,也点了点头,“知道了。”
宸王领兵前去秀州,这一步棋走的险,必是授人以柄了的,但是王爷有他自己的考量,也不是旁人能左右的,他们并不清楚萧惊寒的所有谋划。
又或者说,萧惊寒不会将所有谋划,都仔细告知这朝上的任何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