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若昀没跟他吵架,但他自己代入想想就能得出结论,若他是慕晚吟,被侯府如此虐待,早将侯府抄的灰飞烟灭了。
如今这般,已算手下留情。
可要他承认错误,向慕晚吟低头,是万不可能的!
“圣旨到——”
门外响起高声传唱,慕若昀和慕若泽立刻扶起林青莲出去接旨了。
宸王府。
慕晚吟坐在小亭子里,看着敖先生写的小报,看的津津有味,一边吃着梅子一边感叹,“这行文笔力,措辞犀利,藏密于林,却每行都有点睛之笔,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好文采啊,考科举都够了吧?”
萧惊寒捋了捋她的碎发,动作轻柔,“敖先生本就是科考过的人,当年状元及第,他不想留在朝中为官罢了。”
“状元及第了不想做官?”慕晚吟瞪大了眼睛,这能力她都好想要啊!
她用探究的眼神看向萧惊寒,期待着他说出下一句原因,只怕也是有什么曲折环生的故事?
萧惊寒看到她娇俏的脸上,一双盈盈水眸满含期待,不由得心下一软,“并没什么故事,敖先生出身贫寒,自知在朝中毫无根基,举步维艰,所以当年中举之后,他便叩请父皇,将他赐予皇子为家臣。
父皇欣赏他的才华,对他甚是满意,原本是要赐他入东宫的,后来不知为何,父皇又将他赐给了本王,本王十二岁便开牙建府,多年来一直由敖先生帮本王打理府内外一应事务,银钱出入以及营生,这围脖小报,就是其中一个进项之一。”
慕晚吟回味了一下,“出身贫寒在意钱可以理解,但王爷所说,围脖小报只是其中一个进项之一……”
她昨日在萧惊寒书房逛着的时候,撩了一眼那围脖小报的利润收入,足抵得上他当王爷一年的年俸了。
她眼巴巴的望着王爷,“那王爷岂非很富有?”
她不是个在意钱财的人,但没有人会不喜欢钱财,尤其是这些日子,寂无姑姑天天照顾她生活,吃好的用好的睡好的,就连她出浴用的丝绸都是一尺千两的玉雪缎。
就让她不禁开始好奇,萧惊寒大概有多少财富?
萧惊寒对钱没什么概念,“应算得上富有?皇兄历年来的赏赐,本也是用不完的,以前还有战利品让本王抬回府里来,本王都送入军营,按功劳赏赐了,你若想知道,本王与你去一趟库房,清点一下。”
慕晚吟舔了舔唇,“能行吗?您不是说,敖先生十分精打细算?”
会不会拦着她不给看,怕她贪财?
毕竟跟她行医赚的,还有皇上赏赐的那点小金库比起来,王府的财产仿佛一座巍巍高山。
萧惊寒攥住她的手往库房走,“若是这点事还要瞒着王妃,他这个王府家臣也算当到头了。”
不过他们两个到了库房外,还真进不去了,因为敖先生把库房锁了,还差遣了南府的兵来守卫着。
因为萧惊寒把权力下放,按劳分配,所以即便是他本人来了,没有敖先生的手令,也是不可以进库房查看的。
慕晚吟对敖先生更为好奇了,“好厉害的手段。”
连萧惊寒都防着!
萧惊寒自觉有些尴尬,让紫翎去唤敖先生来,自己带着慕晚吟转了转园子跟她解释,“本王从前不常在府里,所以外府和财务交给敖先生,内府杂务交给寂无姑姑,他们各司其职,各有权力,不曾让本王操心过,
但敖先生此人,着实是有些抠门的,本王今年的冬衣,他都还没拨银子做呢。”
“眼看这天就要冷了,敖先生可真不怕冻着了王爷。”
慕晚吟笑着打趣。
她与萧惊寒相谈甚欢,都觉得这不是一件坏事,知人善用,各司其职,才能让整个王府很高效的运作,有利于团结和发展的。
慕晚吟也更为佩服萧惊寒了,因为他自身的优秀,才会汇聚诸多人才,在他麾下效力,除了四大卫队,南北府兵,寂无姑姑,这位状元及第却愿为家臣的敖先生,也是出类拔萃的。
只不过他们今日始终进不去库房,紫翎来回禀萧惊寒,一脸无奈道,“敖先生说不给进库房,以后库房的开支用度,都得他亲自批手令,谨防过度奢靡。”
“过度奢靡?”慕晚吟总觉得这词里有她的身影。
紫翎也是个不会对主子说谎的人,“敖先生的意思便是说,寂无姑姑给王妃置办衣裳首饰,一应用品,太烧钱了。
他让寂无姑姑省着点用,寂无姑姑说他抠搜谁都不能抠搜王妃,两人便在院里吵起来了,这会儿还没分出个高低来呢。”
萧惊寒按了按眉心,“那就让他们吵去吧,但愿寂无姑姑能吵赢。”
他可不想苛待了慕晚吟。
慕晚吟觉得王府里的人都太可爱了,由不得看萧惊寒,也觉得是无比可爱的。
萧惊寒不能带她去库房,正好蓝澜有事禀告,说第二道圣旨已经传去长信侯府了。
旨意上不变的内容是一样是要削去爵位,只不过慕若颜不必处死,慕若昀也不必革职。
只是让慕若颜削发为尼,到城外专门为这次罹难的病人诵经祈福,终身不得嫁人。
慕若昀则是贬谪出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