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后,剩下的就交给我和之兰,毕竟对方是大理寺卿……”
楼清昼道:“错的又不是我。我护我夫人,半点没错,何必要躲躲藏藏,涨他们气焰?”
云念念默默给他比赞。
楼清昼说道:“我不仅不下山,我还要陪夫人逛到尽兴。我不仅不走后山,我还要堂堂正正,从哪来就从哪里走。”
楼之兰也不赞同:“可,夏远江……”
“他要等,那就让他等。”楼清昼淡淡道,“与我何干?”
楼清昼问云念念:“念念来说,回家还是在山上赏春?”
云念念:“玩!”
楼清昼一切尽在掌握中,笑道:“我就知道。”
云念念:“我想尝尝雪顶茶。”
她看书的时候,就对这书中提到的雪顶春茶非常感兴趣,书中是这么写的,用清晨的阳光融化的雪水烹煮生长在岩石上的春茶,那茶水不仅不涩,还有股美妙的甘甜,就像把春天融进茶中,喝进灵魂。
楼清昼轻声应道:“好。”
雪顶茶自然是在山顶才能喝到,只不过,山顶都被一些权贵给包圆了,云念念不愿钻热闹,回忆了书中的描写后,她走了小道。
书中说云妙音拜完花仙后,甩开她的朋友,在黄昏时分,走了一条背阴的青苔绿泥小道看风景,和偷偷出宫踏春的六皇子和九公主在泉边偶遇,又提到泉眼边有个山民搭了个简陋的棚子,沏了上好的雪顶茶给他们喝,比山顶上权贵包圆的那些要更甘甜清冽些。
之兰之玉好奇道:“嫂子怎知这里有路?”
“我还知道这条路尽头,有个卖茶老头呢。”云念念道,“神吧?”
楼之兰笑道:“哥嫂跟爹娘一模一样,来了山上,就喜欢找小路走,也不知爹娘现在逛到了何处……”
楼之玉摘了道旁的小野花,缠进头发上,说道:“指不定也在这条路尽头喝茶呢。”
楼清昼笑了起来,抬手指向青苔上的脚印。
云念念警觉:“难道她提前来了?”
楼清昼摇头,指着纷乱的脚印和脚印旁的小圆窝说道:“是祖母和爹娘。”
果不其然,云念念他们拨开草丛,看见了挤在小凉棚中的楼家人。
胖乎乎的楼老爹拍着肚皮,瞧见他的孩子们,高兴道:“远远的听见你们的声音,我就与你们娘亲说,到底是咱家的孩子,连找好地方的本事都一样!念闺女快来,爹请你尝尝这好茶!”
云念念双眼如灯,快活地钻进凉棚,谢了楼老爹,接过茶碗干了。
楼万里扯了扯她手上垂下的发带,胡子一翘,拍桌道:“这是怎么回事?受伤了?”
之兰之玉把事给说了。
云念念放下空碗,总结道:“没事,清昼已经替我出过气了!”
楼万里紧绷的脸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拍着楼清昼的肩膀,递来一碗茶:“这才像我楼家男人!”
楼之兰道:“只是,夏远江还堵在山脚,说要和哥哥比试比试,给妹妹出口气。”
楼万里:“无理取闹!难道不是他妹妹先来欺负我们念念吗?”
他一边说,一边取出一卷银票,塞给楼清昼:“拿着,压惊钱。”
楼清昼顺手给了云念念,“爹给的压惊钱。”
楼万里白眼一翻,又取出一叠:“要你做这个传话人?给,念闺女,压惊钱!”
云念念捏着厚厚两打银票,打了个嗝。
楼清昼问:“茶水如何?”
云念念失落道:“不如茶颜悦色。”
楼清昼好似明白了那是她那个世界的好茶,眸光黯淡了些许。
卖茶的老头不仅卖茶,还卖竹扇,竹子是普通的竹子,糊扇面的纸也是普通的纸,两文钱一把,图个凉爽。
楼之兰还在担忧等会儿下山,夏远江还在该怎么办,楼清昼则拿起一把纸扇,随手扇了扇,收入袖中,付了钱。
“哥,你听见我说了吗?等会儿下山,你就在马车里别出来,我和之玉应付。”
楼之玉:“只是咱们两个出手的话,两个打一个,打赢了他也不会服。”
楼万里吹胡子:“怎么?你们一个人还打不过?”
楼之玉:“那是自然,他可是有家传的游龙枪,而咱们又不能伤他,还要提防他,自然是难应付的!”
楼之兰:“不,我说的应付可不是打,总之咱们不能出手,最好还是好好讲道理,了却他这个念头……”
他们争执不下,楼清昼却淡定饮茶,末了,才开口道:“用不着那么麻烦,他找我比试,我就让他心服口服就是,你们不必插手。”
云念念来了精神:“你现在还会武?”
“从前应该会。”楼清昼平静道,“现在也应该差不多。”
他这话,十分没有说服力。
大病初愈,又懒散,宽袖散发在这里喝茶,怎么想都不像是会武的,再说,武不似文,武不练,又如何能用?
楼之兰把塞进袖中的银票又取了出来,叹息道:“我还是想想别的法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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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远江握着他的游龙枪在山脚下等到太阳偏西,终于等来了楼家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