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栖陷入了漫长的思考中。
生,还是不生,这是个问题。不生的理由他可以举出一大堆,什么这是意外产物啊,怕疼啊,怕出奶啊……而生的理由,他想了半天,只想出两个:第一,这是一条生命;第二,这是他和萧世卿的孩子,萧世卿希望他生。
苦苦得不到答案,赵栖开始征求知情人的意见。
江德海两眼亮晶晶,“奴才一直盼望着能伺候小皇子和小公主,就像伺候皇上小时候一样,让他们骑在奴才背上,可爱的要紧……”
小紧子:“俺也一样!”
梅川:“皇上不必把男子产子一事想得过于可怕,疼是疼的,但女子都能忍受过来,何况是男子。”
程伯言:“臣一定会尽心尽力,让小皇子小公主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长大。”
赵栖提出质疑:“你们是不是都被丞相买通了?”
四人异口同声道:“我们不是,我们没有。”
除了这四人,还有几人知道赵栖有孕。扶资就不用说了,百分之百站在萧世卿那边;李迟苏也不用问了,他的意见赵栖只当是个屁;至于贺长洲……呵呵,还想着当龙蛋的干爹呢。
“皇上?皇上!”
赵栖回过神,对上贺长洲关切的眼神,强打起精神道:“怎么啦?”
“我和皇上说话,皇上一直没反应。”
“哦……朕在想国家大事呢。”小龙蛋的去留可不就是国家大事,“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贺长洲道:“我新得了一把宝剑。”贺长洲说着,将剑从剑鞘抽出,供赵栖观赏。
这把剑极其锋利,透着阴冷的寒光,闪瞎了赵栖的龙眼。
“好剑!”赵栖非常捧场地说,“配你正合适。”
“那皇上给剑赐个名?”
赵栖沉思着:“嗯……此剑冰冷如霜,让人闻风丧胆,不如就叫‘霜之哀伤’?”
“霜之哀伤……”贺长洲细细品味了一番,“好名字,完全不像皇上能想出来的。”
“最后一句你不用说出来。”赵栖看着贺长洲把剑收入剑鞘,动作一气呵成,英气十足,不禁道:“长洲,如果朕生的是小公主,你还会教她练剑骑射吗?”
“哎?”贺长洲惊讶道,“是小公主吗?”
赵栖耸耸肩,“有个号称看这个很准的神医说的。”
贺长洲有些不高兴了,“我不希望是小公主。”
赵栖好笑道:“为什么啊?”
“都说女儿像父亲,如果是小公主,岂不是要像昭南王了?”
赵栖窘迫道:“那个……朕弄错了,其实龙蛋不是李迟苏的。”
贺长洲大为惊讶:“那是谁的?”
就在赵栖拿不准要不要把事实告诉贺长洲,江德海前来禀告:“皇上,赵四公子求见。”
赵栖没多想,道:“让他进来吧。”
赵桥先是向赵栖请了安,再看向贺长洲,表情古怪中带着惊叹:“贺小将军这便能下床走路了?气色还这么好,哪像是刚小产的人,果然是年轻力壮啊!”
贺长洲:“?”
不仅是贺长洲,赵栖也有很多小问号:“你抽什么风?”
赵桥糊涂了:“皇上昨日不是让梅川把贺小将军腹中的龙蛋拿掉了吗?”
贺长洲:“???”
赵栖:“……”他想起来了,当时他以为龙蛋是贺长洲,为了发泄心头之恨,谎称是贺长洲怀了他的孩子好让赵桥把东瀛神医给他找来。
贺长洲迷惑又不解:“皇上?解释一下?”
“此事说来话长,还是日后再说吧。”赵栖勉强笑了笑,丢给赵桥一计眼刀,“你到底干嘛来的?”
赵桥道:“皇上,咱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江夏啊?在这哪都不能去,成日困在客栈里,臣弟都快闷得生蛋了。”
“你想出去?”
赵桥连连点头。
“那你去淮水岸搬砖扛沙袋吧。”赵栖道,“那里正缺人呢。”
赵桥委屈巴巴:“需要臣弟的时候叫臣弟小桥,不需要臣弟的时候叫臣弟去搬砖。”
赵栖痛快地接受了他的指控:“没听说过‘最是无情帝王家’么。”
把赵桥打发走后,贺长洲追问道:“皇上,孩子到底是谁的?”
“朕告诉你,你不要告诉别人啊。”赵栖凑到贺长洲耳边,悄声说了三个字。
贺长洲嗖地站起身,双拳紧握,表情复杂,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干脆抽出“霜之哀伤”,泄恨般地将桌子劈成了两半,“阴险卑鄙小人萧世卿!”
赵栖向贺长洲告状:“他还说他是顺势而为。”
“无耻之徒。”
是他的错觉吗,他怎么觉得贺长洲的语气里带着那么一点羡慕?
赵栖问:“你觉得朕该把丞相蛋生下来吗?”
贺长洲不能淡定:“所以当正人君子有什么好的,连龙蛋的取名权都没有!”
赵栖想象了一下,“如果是个像丞相的女儿,那岂不是大靖第一美女了?啧,便宜她未来的驸马了。”
贺长洲烦躁地来回踱步:“我应该早点看破的,提醒皇上提防丞相才是。”
赵栖继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