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栖好说歹说,总算让温太后相信了他对贺长洲和萧世卿都只有纯洁的君臣关系。温太后受惊过度,喝了两盏茶才缓过来,边让云岫为自己顺气边道:“哀家是怕了你们了。”
云岫提醒她:“太后,众贵女还在林子里候着呢,您看……”
温太后闭着眼道:“让她们今日先回吧,就说哀家身体不适,改日再宣她们入宫赏花。”
就这样,赵栖第一次相亲最后以失败告终。之后,温太后和萧贺二人说起了正事。
“三日后,哀家和皇上将动身前往沐阳山,并在山上斋戒数日为大靖祈福。哀家和皇上在路上和山上的安虞,就交给贺小将军了。”
贺长洲的表情正经了些,“微臣领命。”
温太后点点头,转向萧世卿:“这期间,还请萧丞相坐镇朝中,代理朝政。”
萧世卿颔首道:“是。”
“行了,你们都忙去罢。”温太后捂着胸口道,“哀家也要回慈安宫躺躺。”
送走太后,赵栖一脸认真地对贺长洲道:“贺小将军,你一定要保护好朕呐,想要朕死的人太多了,搞不好他们会趁着朕出宫对朕下手,你得做好万全的准备。”
萧世卿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赵栖很自信:“那可不。”
贺长洲低头看着赵栖,“皇上是不是很怕啊。”
“废话,哪有人不怕死的。”
贺长洲在赵栖肩膀上按了一下,“不怕,我会保护皇上的。”
赵栖顿时眉开眼笑,“丞相你快看啊,小将军真是个忠臣,他说他会保护朕!”这可太难得了,除了温太后,宫里竟然还有人会对他主动示好。赵栖做了这么久缺爱的万人嫌,突然有人不嫌他了,他还真有点小激动。
萧世卿笑了笑,“有贺长洲保护皇上,皇上就不需要臣了。所以皇上下次醉酒记得换个人抓。”
“啊?”
萧世卿站起身,表情看不出喜怒,“臣还有事,先行告退。”
赵栖和贺长洲对视一眼,懵逼树上懵逼果,懵逼树下你和我。
“丞相这是什么意思?”赵栖问。
“不知道,”贺长洲不以为意,“他们那些文臣的心思我从来猜不到。”
“那就不猜了。贺长洲,朕允许你自由出入皇宫,保护朕的安全——呃,朕有这个权利吧?”赵栖不太确定地问。
贺长洲哈哈笑了起来,“皇上,你有点可爱啊。”
赵栖心情复杂,居然觉得狗皇帝可爱,这小将军想必是瞎了。“你不知道朕以前做的事吗?”
“什么事?”贺长洲道,“我五岁便被父亲送去山上习武,十四岁下山直接去了西北大营,京中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
原来如此,难怪他对狗皇帝没什么恶意。
“哦,如果是有关容公子的事情,我还是知道一些的。”
“……”好吧,高兴得太早了。
“皇上一定很喜欢容公子吧。”
“哎?是,是啊。”
贺长洲坐在石凳上,两条长腿随意散漫地放着,从桌子拿起一个橘子剥皮,“我能理解皇上的做法,喜欢的人肯定要不择手段地把他留在身边啊,既然要不到心,要个身也不错。”
赵栖有些惊讶,“你想得还挺开。”
“皇上是一国之君,天下所有的男人女人都是皇上的,包括容棠。”
“就是就是。”
贺长洲剥了一个橘子,塞了一半进嘴里,“唔,挺甜的。”他把剩下的递给赵栖,“皇上尝尝?”
赵栖接过橘子尝了一瓣,笑道:“确实甜。”
一阵暖风吹来,带着淡淡的桃花香,赵栖吃着橘子,身边还有个不讨厌他的小将军相陪,心情大好,想起容棠来也没那么郁闷了。
自从上回差点被容棠捏爆龙蛋后,赵栖再没有去过醉书斋,只是从江德海那得知容棠的身体时好时坏,吃多少药都不管用,天稍微转凉,他就得在床上躺几天。
他是不敢再去见容棠了,但送个礼祝他早日康复还是可以的。
贺长洲看着远处的桃花林,说:“桃花开得真好看。”
赵栖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是啊。”
春季的晚上还带着凉意。容棠早早地睡下,断断续续地咳着,反复无眠,他干脆下了床,披上狐裘走到窗边,点灯开窗。
一株粉白的桃花在他窗边静静地躺着。
容棠轻咳一声,看了看四周,没看到半个人影。他执起折枝,玉容白皙,花瓣娇艳——人面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