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昨晚,邴辞终于恢复成了正常的邴辞。
他大约是苦尽甘来,受宠若惊到有些不知所措,耳根红着就去厨房洗碗了。
路游游笑着走过去,扒拉在门框上看他,厨房很大,大理石流水台光可鉴人,但一米八几的高挑的个子仍然让厨房显得狭窄。与他的个子和俊脸极不相称的是腰上的卡通围裙,路游游随手买的围裙在他身上看起来小了三个型号。
邴辞洗个碗都洗得兴高采烈,洗得意气风发。
俊朗的面容上连日以来的雾霾一扫而光,眸子清冽,熠熠生辉。
他被路游游看得不好意思起来,侧头看向她:“怎么了?”
路游游指了指他的嘴角,好笑地问:“你洗个碗傻笑什么?”
“……”邴辞这才意识到自己笑容有点傻,下意识抬手用手背揉了把脸。
路游游直勾勾盯着他的脸,忽然朝他走过去。
邴辞心跳不争气地加快起来。
路游游揪着他衣领,把他拉得俯下身来,然后伸手把他俊脸上沾上的泡沫揩掉了。
邴辞低眸看她,登时凝住了呼吸。
路游游却已经从他面前走开,过去打开冰箱,拿出两个水果,靠在一边的吧台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削着。
邴辞才缓过神来。
他看了眼路游游,转过身去继续洗碗,但嘴角咧开的弧度却情不自禁更大了一点。
路游游抬眸瞅了他一眼。
邴辞立马装作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
“别笑了,嘴角要裂开了。”路游游虽然这么说,但心底也像住进来了一团棉花团一样,柔软而愉悦。
“谁笑了。”邴辞竭力敛了敛嘴角,让自己看起来严肃点。
路游游自己反而忍不住笑起来,她切了几块水果装在塑料盒里,拿了一块递到邴辞嘴边,提起正事:“我们得计划一下以后的事情了。”
邴辞侧头吃了块她手中的水果,有些受宠若惊,虽然夏日未全熟的水果有些酸,但咽下去却宛如糖块一样。
他听路游游提起这事,忽然将洗好的碗放进消毒柜,然后擦了擦手,解开围裙,随即从裤兜里摸出两张卡!卡来。
“这是什么?”路游游看着递到自己眼前的两张卡,虽然不清楚里面的余额,但是一看卡号,就有种里面存款非常可观的感觉。
邴辞认真地看着她:“上缴存款和以后的工资。”
路游游还没反应过来,邴辞又掏出手机:“把你手给我。”
他牵起路游游的一只手,拿路游游的右手拇指在触屏上轻轻摁了一下。
以后路游游就可以随意解锁他的手机了。
路游游等明白过来他在做什么以后,心底冒起了一丝丝的甜泡气儿,但还是欲拒还迎地“咳”了声:“这不太好吧,你确定要让我随便看你的手机吗?其实,不用这样的,我相信你的。”
但说着说着路游游就忍不住抱着邴辞的手机,笑出了声。
“如果你非要这样的话,我也不是不可以勉为其难地记住你手机密码。”
她很显然是高兴的,于是邴辞看着她,眼底也带着一丝近乎宠溺的笑意。
“不管你以后怎么选择。”邴辞认真地道:“我以前就只喜欢你一个人,现在、以后、和很远的未来,规划里也只有你一个人。所以至少我这边,我希望以前没发生过任何误会,以后也不会有任何让你误会的事。”
路游游以前心底的防线犹如坚硬的墙一般坚不可摧,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道墙就渐渐消失飞散了。她相信邴辞比她相信自己还要更相信。
她看着邴辞的眼睛,忽然道:“那我也坦诚一件事情。”
邴辞莫名浑身僵硬。
他可能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生怕她说出什么“其实马上就要离开、不剩下多少时间了”、“其实还有个白月光”、“其实说演戏才是假的,就是真的喜欢宋初白”这一类的话来。
他绷紧了身体,严阵以待。
结果听到路游游惭愧地道:“我要坦诚的事情就是我很有钱,巨有钱,你可能没办法想象我多有钱,但你应该知道曲家、顾家、宋家吧——”
路游游掰着指头,在邴辞面前伸出五根手指头,非常大大咧咧地含糊比了一下:“可能是他们三家的财产加起来,再乘个五吧。”
邴辞:“……”
!
路游游终于暴露了自己非常有钱的事实,有种扮猪吃老虎的最后一层皮终于主动揭掉的羞耻感。怎么明明很有钱,却有种装穷欺骗了邴辞感情的感觉呢。
之前邴辞认识的是路鹿,路家是没什么钱的,于是每次无论是吃饭还是干什么,全都是邴辞买单,即便是在邴辞和家里闹翻,卡被冻结的时候,作为路鹿的路游游也没掏过一分钱。
路游游心里别提多不好意思了。
再加上她除了还在国内时会参加一些生日宴会佩戴一些贵重的首饰之外,来到国外之后,她其实穿得一直很简单。只是因为人漂亮,底子好穿什么都像名牌罢了。
因此邴辞也没有多想。
在邴辞心里,可能她无论变成什么样,一直都是当时喝到一瓶喜欢的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