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沈熙华一路小跑着到了后边的庭院里,到了门口见她娘似乎正在画画,她一下子捂住自己的嘴,然后垫着脚尖悄悄的走了过去。
到了乔爰爰后面,沈熙华从她手臂下钻了过去,站在她左前方扒拉着桌子,垫着脚尖探着头往桌上面看。
上面是一幅没有画完的画,是她没有见过的地方。画的两边还是一片空白,中间是一座宅子,宅子旁边有一座山,前面是一大片地,里面好像隐隐约约有两个人。
沈熙华忍不住扒着桌子,还想要看仔细一些。
乔爰爰看着在前面一拱一拱,差点把她挤开的女儿,沉默了一下,伸手就把她给拎开了。
“娘!”沈熙华抗议的挣扎着,她都还没有看清楚呢。
“嗯?”乔爰爰挑眉,放下笔漫步走到了旁边的座椅上,半躺半靠着歇息。
青鸟立刻过来,轻轻的给她按揉着肩膀。
沈熙华自己生了一会儿的气,然后看到那幅画,好奇了起来。蹬蹬蹬的跑过去,扑到她身上:“娘,你们画的是哪儿啊,我都没见过~”
“在老家,嘉川县。估计也回不去几次了。”乔爰爰捏了下她的脸颊,肉肉的看着便挺软乎。
“哦。”沈熙华问到了也就不管了,在她怀里蹭了蹭,感觉好舒服啊。沈熙华闭着眼睛,靠在她怀里,没一会儿就睡着了,连刚才想要告状的事都给忘记了。
乔爰爰轻笑了声,微眯着眼,风轻轻的吹过,让人昏昏欲睡。
沈时云回来后便见到这样的场景,他放轻了脚步,拿过细绒毯轻轻的为她们盖上。
乔爰爰朦胧之间感觉有人靠近,微微的掀起眼皮,便看到熟悉的人影。乔爰爰嘟囔了一声,伸手拽住了他,然后又闭上眼小憩。
沈时云宠溺的摇摇头,没有挣脱开她的手,就着这有些别扭的姿势坐了过去,悠闲的看着天空中云卷云舒。
......
嘉川县来了个新县令,然而对于盱山村的人来说,这些事情太远了,还不如地里的草又长出来了来得重要。
自从得到了有从前双倍产量的粮食,现在大家的日子都过得好了很多。就算还要交一半的税,但剩下的也足够百姓在接下来的一年的生活了。
就是这粮食的价格好像低了些,好在对于许多人来说,最大的花费就是填肚子了。至少只要愿意干,现在已经很少有人会吃不起饭,饿到卖儿卖女了。
听到嘉川县换县令了,盱山村的人还一点都不清楚。就算告诉他们原来的县令来了,他们也不知道是谁,这些东西离他们太远了。
但这是在县令不会出现的情况下,等看到县令带着衙门的人来盱山村,几乎把大家下巴都惊掉了。
伍多怀念的在村子里走了一圈,而后在原先乔爰爰家门口站了许久。而后又去了乔族长家,临走前乔爰爰给了一些东西,托他送到族里。
等办完乔爰爰吩咐的事,伍多这才去了私塾,与如今已经有些显老的先生谈论了一会儿,留下了谢礼便离开了。
等县令一走,不明所以的大家都顿时松了一口气。他们老实百姓,最怕的就是这些当官的了。
四伯娘刚才就一直没有说话,虚着眼睛看着新来的县令。
“娘,人都走了,你还看啥呢?”四伯娘的儿子问。
“这新来的县令......”四伯娘寻思了一会儿,说道:“我瞅着怎么这么眼熟呢。”
“娘,你就别说笑了,我们家上哪儿去认识这样的人啊。”她儿子哼了一声,一点都不信。
旁边的婶子被这么一提醒也觉得眼熟了:“哎,你还别说,我看着还真有些像。”
“是吧,我觉得像是原先饶谷公主家里那个小孩,叫什么来着?我就记得好像是姓伍。”
有丰厚的功绩堆在身上,让大家都过上了好日子,生活也越来越好了。即使是当初认识乔爰爰的人,也不敢再直呼她名字了,每次提起也都是口称公主。
“你是说叫伍多那个吧?那不是原先公主家里的下人么,怎么可能跟县令扯上关系。”这会儿其他人也反应过来了,一脸的惊疑。
“就是那孩子啊,人家现在可跟以前不一样了。”春谷婶子肯定了他们的猜测,刚才伍多去了他们家的。
这次公主可送了好些东西,还有五十多亩的地契,说是作为族田来着。还说要是族里的子孙有读书的天赋的,就让送城里去读书呢。
除了这些,还有其他看着就很珍贵的东西,不说了,她得回去看看了。
春谷婶子一走,这热闹的场景一下子就感觉冷清了很多。特别是不姓乔的,可真的酸都酸不来,谁让人公主不是他们族里出来的呢。
不过有些人啊,条件这么好,还非要折腾。这下可好,眼看着穿金戴银,奴仆成群的好日子,就这么被他们自家给折腾完了。
大家互相使了下颜色,都知道这说的谁。还能有谁,乔昌盛那一家子呗。哦,错了,现在是乔三顺那三兄弟了。
乔昌盛躺床上,才半年就没了。现在三兄弟都是你怨我我怨你的,早就成了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