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尚书父亲。
随他怎么想,朱厚熜也只秉承一个原则:给他机会看看,贤时便用,不贤便黜。
招呼他们的,是随着魏彬、张永等老一批的大太监走后,新提拔上来的乾清宫掌事太监何勤。现在,他还兼着内档司的差事,让黄锦少一些压力。
看到御书房里是这样的气氛,王学益已经麻了。
皇帝的话让王学益有点想哭出来,是真的吗?但陛下的语气,是温和的。
“王学益,严世蕃,外滇一战既毕,交趾也到了达成阶段目标的时候。”朱厚熜严肃起来,“你们此去,能不能建功,就看你们二人如何配合了。朕要谅山、谅江、新安三府归于广西,还要云屯诸港作为大明南洋贸易的边市据点。朕还要黎氏据有清化以南,让交趾南北都如外滇一般奉大明为宗主。莫朝献田土名册,愿为大明一宣尉司;黎朝仍能称国,朕也不负匡扶正统之义。”
至于如何操作,要看两人去了之后怎么依照局势进行外交斡旋了。总而言之,大明始终有作为宗主国的主动调停优势。
张仑若有所思:“……陛下是为了敲打诸王府?”
相反,因为这一场风波,诸王在忐忑不安下齐齐上表请罪,皇帝则天恩浩荡,降了旨:中秋佳节时,乾清宫中诸王家宴。
“严世蕃!”严嵩闻言出了声,“不得胡言乱语!陛下恕罪,臣此前任官地方,疏于管教了……”
可是,她也更害怕祖母去世后,那些人会除掉哥哥,玷污自己的圣洁。
张仑心力交瘁:“臣管束不力……”
进士出身的余承业就是看得通透多了:“令郎和大宗伯之子受责如此之重,德王如何自处?陛下虽未降旨训斥,他们也必定惴惴不安。借此事,资产局下诸企业可再整一次风气,诸王那边,老国公和大宗伯也该借机让他们换一换想法了。”
皇帝一开口,王学益就发抖:严世蕃去诉苦求情,那自然就是不愿去了。而皇帝这样责问,自然是非要他去不可了。
原来这民心所向,指的是心向大明吗?皇帝册封的如果只是个宣尉使,那倒是个折中之法。
“你不是管束不力,而是锐气早无,不肯管束。一边是藩王,一边是满京权贵,你也不能因为忠君用事便将他们都得罪了。”朱厚熜说出让张仑心惊胆颤的话之后却摆了摆手,“朕倒也不怪伱因此为难,朕只是很失望。你不肯管束他们,难道连自己的儿子也不肯管束?他还是将来要袭替你爵位的人,你让朕将来怎么放心用他?”
造孽啊……
……
张仑见皇帝微微犹豫,顿时感激地看了看余承业。
“……哎,朕也是对尔等勋臣寄予厚望,这才责之尤切。”朱厚熜长叹一口气,“说什么宰了他的浑话?倒显得朕是要借题发挥一般。”
“既然承业这么说了,朕就换一个责罚。”朱厚熜看着张仑,“回去之后,今天朕震怒之下本想如何责罚他的,你要告诉他!现在,朕罚他先代表资产局去金坷垃肥厂!三年时间,朕会亲自考较,看他走过了多少乡里,见过了多少百姓艰难。”
不论黄锦身上还有多少其他的差使,黄锦身上最重要的头衔仍旧是这御用太监。任凭张佐掌着司礼监、麦福掌着御马监、章奏掌着内官监,但谁都知道,黄锦才是陛下身边最亲近、信任的内臣。
京城之中,英国公世子张溶被他爹拿皮鞭抽得鲜血淋漓一直逃出了府,上演了好一出训子戏码。
王学益不禁眨了眨眼。
“陛下所言甚是,那……臣该当如何行事?”
张仑顿时身躯一抖,老泪纵横:“陛下,臣这就回去宰了这小畜生!”
大明诸多勋臣之中,皇帝不是没给过他英国公家机会。只是当时自己舍弃了再从军伍立功的想法,辅助陛下打理这诸多企业力有未逮,那也是能力不够的表现。
她的名字,意为神秘的莲。莲,是纯洁与美丽的象征。
紫禁城内,君臣开始用心算计交趾。
张仑羞愧难当。
而在队伍里,还有一顶异域风情极为浓郁的桥。在那八百大甸所属的泰地,只有王族出行是可以骑象或坐轿的。
“自然还是模棱两可的态度,只不过现在话说得更明白了一点。”朱厚熜看着严世蕃,“交趾民心向谁,朕才好册封谁。莫登庸想请封,你们想立功,那就让莫登庸拿出办法来。交趾要有民心所向,朕也要能名正言顺去册封一个篡朝之臣。”
可是因为儿子在大赛场的买彩盘口里参与作假牟利,皇帝就把他张仑因功保住的儿子不降等又给收回了,那才是最大的惩罚。
“陛下,这恐怕极难……”
朱厚熜随后便起驾回了养心殿,张仑擦着汗和泪,才郑重地对余承业行了一礼:“驸马大恩,张家永世不忘!”
免不了,位置就那么多,一定会争的。争的方式是通过互相揭露对方在任职过程中、在亲属管束当中留下的把柄来互相弹劾,这对皇帝来说是好事。
礼部尚书严嵩这个新一届国务大臣热门人选为了避免前途受影响,主动请求把他涉事的儿子派去了交趾。这种情况下还要揪着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