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么久了，已经不再生疏。
“……你不会是想来借钱的吧？”严世蕃闻言，和德王世子、英国公世子三人哈哈大笑起来。
谁知严世蕃又看向阮文泰：“你倒是了不少心思。连我今日要来看球赛，订了这处包厢你都知道了。我倒是好奇了，你想见我，有什么说辞？”
“哎。”阮文泰叹了一口气，“听说今日大赛场之中既有赛马，还有山东泰山社与北京燕云社的足球赛，外臣已订好了天字好位，本想请王主事一同带外臣去开开眼的。”
对于阮文泰，大明并没有限制他只能呆在会同馆，无非出去时要有礼部官员随行罢了。
到了这大赛场，阮文泰不停地赞叹大明的繁华，王学益只是矜持地谦称游戏之事。
但现在是严世蕃发问，阮文泰不算擅自开口妄言了——总得回答不是？
这时阮文泰才站了起来：“王主事，严公子来了。既然在此偶遇，礼该拜见一下吧？”
被严世蕃的眼神扫过时，王学益的腿在抖，而阮文泰已经不再在乎他的反应。
但阮文泰只能行了个礼一脸苦笑：“外臣四处碰壁，这才出此下策。无论如何，严公子这不是来了吗？王主事也是借这公事之故，能与严公子结交一二吧？”
“……当真？”王学益心想这样的话，那倒没什么。
王学益闻言静静地看着他，表情没什么变化，心里却在嘀咕：这家伙什么时候认识的严世蕃？
自家礼部老大的儿子……不得不说，王学益感觉被他拿捏住了。
这种路和那个新的外城城墙，都用了那种水泥。如今，水泥、玻璃，听闻那些企业已经在大明诸省找了更多地方要设厂，大造特造。虽说那水泥路好像听闻当中也容易坏裂，却比土路要好得多。若再补以砂土，总之大明各地之间往来是会更加便捷的。
“……是我唐突了，大宗伯确有正告下官等人，公事公办，就在衙门内办。”
而阮文泰果然是懂得了，如今之所以老吃闭门羹，就是因为在大察。
“王主事拔冗亲去，外臣感激不尽！”
现在他却不太懂了，甚至于这段时间以来投帖拜访一些官员，想要贿赂一二请他们帮忙说情，竟然也屡屡吃了闭门羹。
朱厚熜的这个表态让杨慎松了一口气。
最开始，阮文泰震惊于大明京城在扩建的外城。除了已经开始修建的外城城墙和带了铁轨的主干道，他更加注意到京城百姓开始议论的“直道”进展，听说已经修出了南直隶，到河北了。
要知道，都察院那么多监察御史巡按御史等，他们的品级也恰好可以转到府县去主政！
再者，难道陛下是莫名其妙把交趾莫氏的使者晾在这那么长时间的吗？
阮文泰懂得了这一点，因此现在开始走别的路了。让礼部的官员因为公事公办陪着自己走动一下，走动的对象还是礼部尚书之子，这不是最好的吗？
至少也可以获得更多一点关于皇帝真实态度的信息吧？
京城里，莫登庸派来的使者阮文泰已经在大明呆了快一年了。
王学益就这么与阮文泰及他使团的两个重要任务一同出了城，前往城东的大赛场。
“……阮兄。”王学益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你这么多天到处跑，本官也知道。伱屡屡吃了闭门羹，莫非不知道如今正在大察？外使有所求，礼部自然也该陪同，本官这就……”
王学益瞳仁一缩，盯向阮文泰之后，眼神警告他别胡说。
“外臣求之不得。”
王学益寒声道：“你可知，大宗伯今年是要入国务殿的。这大赛场人多眼杂，你以为你能请严公子帮你说说情？”
费宏看着脸上含笑的皇帝和同样点着头的严嵩，只感觉大明君臣日益锱铢必较，再无昔年听到什么称臣献女和亲便飘飘然、为了一些脸面就一定要做赔本买卖的“上国威仪”。
“这么处置就甚为妥当了，既是要拿朕的名头去压族内权臣、外族世仇，他们得多准备点嫁妆。”皇帝居然还这么说，“先议其他事，这孟密府知府等官、两处边市提举、诸司宣交使人选，因涉边务，就由你们先推举一些人，再交吏部主持铨选。”
王学益心里一颤，把阮文泰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若是赢了，贡银更多，足见交趾臣服之心更甚。”
他对杨慎有严辞劝谏ptsd，杨慎对他也有穷兵黩武ptsd。
只要这家伙别让大宗伯因为交趾的事为难就行。
王学益眼神寒了寒：你最好说的不是偶遇。
“至于其与阿瑜陀耶之争，守土本就是其责。大明出兵是不行的，边市既开，若价钱合适，换装下来的一些刀枪战甲，倒是能卖给他们。”
夏言嘿嘿笑了笑：“有王妹在京侍奉陛下，又有宣交使承认披耶格色他腊为八百大甸之主，这又岂是三百精兵能比？便是其祖母不在了，那披耶格色他腊仍旧压不住区区权臣，无非今年之事再来一遍罢了。有了立功土司可得其地的先例，下次再有事，便无需王师出手了，想必东吁、车里、老挝都很乐意出兵。”
“素问公子天资聪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