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德标兵在场,其他四个人吃得也不自在。
朱厚熜觉得费宏他们这个榜样立得太离谱了些,能有几个人做到像他这样?
他朱厚熜做不到,也不太认同平常要做得这么极端。
而后下午奏对前,朱厚熜先是都看了看众人的策文。
其实都是重臣都参与商议过许多的课题,朱厚熜只是从中看看他们的格局和思维。
这五人当中,唐顺之和李默的优势都太明显。翁万达虽然本事不小,但毕竟去年才中进士,朝廷实务方面的经验还是要差一些。
至于徐九思,离其余四人更是在能力上有一点断档式的差距。
结果不会今天就宣布,朱厚熜在“面试”完他们之后就把费宏、王琼都喊了过来。
“那徐九思,卿等让其过了策试,后面准备怎么安排?”
费宏问道:“可是他哪里触犯了天威?”
朱厚熜笑了起来:“那倒不至于,只能过果然刚直。朕只是有些好奇,你们举荐此人,只怕已经有些安排了吧?”
王琼点了点头:“刚直不阿,不近人情,用好了便是一把宝剑。臣等已有商议,杨阁台在应天,还缺一个勇往无前之人。这徐九思,臣有意在制科后荐为应天巡按御史。”
“……那应天府还不鸡飞狗跳?”朱厚熜有点难以想象这徐九思去了那奢靡之地后疯狂上疏把南京上下官员弹劾个遍的情况,“南直隶只能文火慢炖。这徐九思……安排到工部吧。”
“工部?”王琼愣了一下。
“水至清则无鱼,吏治是总要一点油水润滑的。他作为榜样可以,但不能当真让他去科道,甚至不能当真主政一方,太认死理了。”朱厚熜给出了自己的意见,“工部很快就会有许多大工程,这营造质量、采办支出、用工给银,让他去负责督造,那是能把规矩守好的。”
王琼不免看了看费宏。
但是目前有本事接到工部采买的,很多都是权贵之家。到时候认起死理来,真不会让这些事少了“润滑”,误了工期吗?
朱厚熜只说道:“将来治理黄淮、修筑驰道,总要有人爱惜工人、匠役。秦修长城、隋开运河,工役之苦后来惹出了什么?这些利在千秋的工程,没安排好就是这一代人的苦难。朝廷为这些事备下的银子,总不能让百姓届时吃了苦却拿不到应有的回报。”
“……陛下所虑甚是。”
“南京那破局之人,让桂萼去好了。”朱厚熜说道,“他是既有原则,又乐于刑名,还有分寸的,更不缺脾气。四川按察使升任应天府尹,正好。”
制科的小插曲结束,次日便是宣布结果。
靖国武略科魁首唐顺之,定国安民科魁首李默。
礼部早已准备好皇帝应允的两个伯爵之位:靖边伯、长平伯。
为这次封伯,礼部还准备了典礼,让天下人知道皇帝求贤若渴的热切。
其他的礼仪部分很常规,但多了一个身穿超品伯爵赐服跨马游街的荣耀。
都很年轻,年纪轻轻却获封伯爵,京城围观的士绅、百姓无不艳羡地看着两人。
李默一如既往板着脸,唐顺之虽然微笑着,但感觉压力不小。
因为关于他们两人封伯之后的任职,在结果宣布当日就已经在陛见时听皇帝说了。
正式官职都从正六品一跃而成正四品,李默去了税课总司,而唐顺之的新职务将是:巡抚宣府、大同地方,赞理军务,兼督粮饷及怀来军械园。
很快很快,这个任命将会被宣布,他将成为众矢之的。
是土木之变后,因为边防形势恶化,原先大同、宣府共设宣大巡抚变成了各设一个,以提高效率。
凡城堡不修,粮饱不给,罪在抚臣;遇虏入寇,地方失事,罪在总兵。
如今,宣大巡抚重现,而且是一个年纪才二十岁的年轻人。他后面的职权又多了去了,既参赞军务,又将管着两镇的督饷郎中,更要督造怀来军械园。
丙戌科文武状元齐聚宣大,被皇帝寄予厚望的唐顺之更已经被告知了一些事情。
坏了,他唐顺之也成诱饵之一。
此去督造怀来军械园,事情就很严肃了:这军械园不是假的,皇帝新封的二十岁伯爵在负责。
可是他负责的事情未免太多了,还要巡抚宣大?
在大同,张文锦已经听王宪说了这个消息,因此他惊愕地问道:“这是干什么?”
“等他来,你先回京述职便是。”王宪没说很多,“你在大同巡抚数年,若不是我压着,你与朱振早起干戈。如今你另有任用,大同诸将也能安心些。前些日子你非要等着武定侯来才发饷银和犒赏银子,便险些又引哗变!”
“他们急着要银子是要干什么,督台难道不知道?如今银子都发了,武定侯再来,用什么压服这些悍将?难道又向朝廷报灾请饷?”张文锦气愤不已:“区区一场朔州小胜,边镇便可称安枕无忧了吗?那唐顺之从未到过边镇,如何能让这边镇悍将忌惮?差使那么多,他顾得过来吗?”
“文锦!”王宪沉声说道,“陛下旨意,你不遵么?”
“我说了多少遍,今年鞑子必定不会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