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秘,想向你请教一二而已。”
“那也行,你问,我答。”陆炳再次呲牙笑,“他日你入国务殿,有些事别给我添堵就好。今天我不怕告诉你,反正以后我也会盯着你。”
“……”
唐顺之觉得友情变质了。
是的,以后他要到锦衣卫任职,作为天子耳目,自己这百官之中的一员自然在他的注意范围。
一时不知如何开口,他又问了一句:“当真是我一来京就有锦衣卫留意我?你是奉令尊之命……”
“对你又没害处!”陆炳振振有词,“陛下神人降世,早知你是不世之材,你别到处吹嘘,想过那制科还是要靠本事说话!我跟陛下什么关系,都被熬了六年。你知道我这六年怎么过的吗?”
唐顺之心情复杂。
反正认识你之后,时常见你在那什刹海畔饮茶,很闲的样子。
一想到可能是知道自己离开国子监往那边去了,他就“闲”了起来,唐顺之的心情就更复杂了。
忽然感觉背后也有一双眼睛,正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
是陛下的眼睛。
自从中了状元之后,唐顺之
我真是什么不世之材?
……
王慎中在京城租下的宅子里,几个同乡都聚在了一起。
“志辅,不意你这数年分心研习兵法、性喜武艺,竟落脚于此。”龚用卿现在看着俞大猷,目光很复杂,“还没贺喜你高中武状元。”
约他又不是
平步青云啊。
按之前公布的待遇,武进士们将以京营将官身份,在皇明大学院兵学院学习、练兵三年,而后可从正五品到正四品不等授职。
他这个武状元,毫无疑问起步就是正四品。
更何况还有这么多勋臣和朝堂重臣着意往来?
“误打误撞,侥幸。”俞大猷谦虚了一下,随后看向了林希元和王慎中,“道思,武英殿赐宴后,陛下召我到养心殿问话,那时你也在。我心中疑惑不少,今日也是想好生向你请教一二的。”
龚用卿眼里的羡慕难以掩饰。
还有单独召问,皇帝破例开了武举殿试,对取的这个武状元有多看重可见一斑。
而他呢?只是授职礼部正七品司务——今年开始破例了,再不直接授职翰林院。除了寥寥数人,其余参加了殿试的人,授职都是正七品起,名为多历实务。
而传闻了很久的选尚驸马,一直没动静!
听到俞大猷的话,王慎中沉默片刻,随后就开了口:“陛下问你的打算,你说还要考那制科。陛下虽然勉励了一番,但以我之见,你还是直接授职入伍的好。”
“……你们都知道,我之所学,还是兵法为最。那要进卷的策论,我也在这半年多里早就备好。如今,举荐之人也都请托好了。”
王慎中凝重地说道:“你要想清楚了。这制科,只准正六品以下参加。你若要考制科,那便现在就得破例授职,也只能授正六品武职。我知你想博那封伯之机,但文武两科只各取一人封伯,你自然是要考那靖国武略科,我且告诉你,常熟唐顺之,要考这一科。他如今任着兵部职方司主事,实则已是杨总参、王尚书在兵法韬略上的入室弟子!”
俞大猷先是呆了呆,然后又有点不忿。
文状元怎么了?文状元就一定比自己更有机会考中那靖国武略科魁首吗?
“什么?唐应德要考的是靖国武略科?”龚用卿失声问道,然后一阵后悔。
早知如此,自己就不放弃了,也去试试那定国安民科。
“……这位唐主事,我在密云也见过。”俞大猷看懂了龚用卿的反应,不由得问道,“他在兵法韬略上……也造诣非凡?”
“进卷结束之日已近,所以我才对你说,这是其一。我在御书房,知陛下对你青眼有加,有盼你早点建功立业之意,这是其二。北虏再次大举寇边,王师既胜,鞑子必不甘心,接下来这几年恐有一场大战,功业可期,这是其三。唐应德……”
王慎中顿了一下,这才看了一眼龚用卿:“我们与他是同科,此人学识之渊博、天赋之高,只能说是……”
龚用卿闻言一声长叹:“既生瑜,何生亮……”
林希元无语:怎么还用上正连载于《明报》上的《三国演义》里的句子了?这句话,还是陛下审阅时加的,但你龚用卿和唐顺之,似乎没办法称一时瑜亮吧?
俞大猷看了他们的反应,一时皱眉起来:这唐顺之,当真那么强?
王慎中给了他一个暴击:“即便是武艺,你只怕也难赢他。”
俞大猷这下是真张大了嘴:就那个密云宅子里穿着文官青袍的唐顺之?
王慎中继续暴击不已:“他是通过陆炳拜的兵学院五岳之一为师,只练了一年多,陆炳已经敌不过他了,他顺便还考了个状元。若再让他练个一两年,他必然轻松考个武状元。”
龚用卿惭愧地低下了头:刚才我就是感慨一下,我本来也是状元种子选手来着。
但人家是双状元级别的怪物。
文采、实务、杂学、武艺、兵法、人脉……龚用卿有点想哭。
要不然你以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