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寨墙外面,有很多靶子模拟兵卒。临时寨墙上,有两个哨塔模拟炮塔,临时寨墙内和真正的五军营寨墙之间还有靶子。
火枪、火炮、弓箭,行军后的每一队摧毁了哨塔,射中、击中寨墙里外足够数目的靶子之后,才能得到五军营真正寨墙之后负责查勘“战果”的老兵升旗示意合格,开寨门迎他们入营。
每一队参比武将和他们麾下的新兵入营之后,先到的有更多时间休整。后到的,则要在行军、攻寨之后几乎马不停蹄地参加分列检阅。届时军容如何、士气面貌如何,那自然无法相提并论。
现在,最先到的这一队在外围临时寨墙外五百步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正在摆开阵势。
“老将、新兵。”朱厚熜一边看,一边笑着说,“两个哨塔都轰塌、寨墙外靶子中箭中弹超过四成,看看哪些人不守规矩,仗着没有真敌军守寨就直接抵近攻寨。传令过去,不遵操典距离过近开炮的,就直接黜落在十名之外。”
这一轮考验,考验的只是他们用弓、用枪、用炮的准头。
行军途中能带的枪炮、弹药、弓矢就那么多,若耗尽了仍然没能成功,那可是只能在白旗信号下入营休整准备最后一项的。
示意合格的,是红旗。
行军成功的总时间,也以入营后清点完兵卒人数为准。
没人还击,想靠距离换准头的,想靠耍赖缩短时间的,那就是没领悟这么多钱的目的:不管是行军还是攻寨,都是要他们把这大比当做真打仗看待,能耍这些小聪明?
现在,那一队已经整理好了战阵。
“听本将号令,枪兵在前,弓兵其次,炮兵最后。注意前后三步,都听清楚了,齐步往前,都数着数,两百步就停!”
考核的方法,主将已经很清楚了。
他们每一人的队伍,都只配了五门虎蹲炮,一共二十枚弹丸。
最近,只能抵近到那临时寨墙二百步处。
在有限的弹药弓矢数目下,要看到前方营内升起红旗,才能入营。
没人想看到白旗。
紧张地推进到了地方,他嘶声吼道:“这就是打仗!炮手都给本将瞄准一点!倒数五个数,听到炮响不要慌!”
片刻之后,大校场里只能看随后分列检阅的俞大猷等人听到了炮响、枪响。
现在,只是寥寥数声。
而随着时间越来越往后,不同的方向渐渐都响起来炮响。
到了后来,更是五军营四面八方炮响不绝。弓矢的数目多起来之后,隐隐传来的更是沉闷但又夹杂了刺耳呼啸的共鸣。
这里的新科武进士感觉热血沸腾,五军营不参加大比的官兵也都没经历过这种阵仗。
立于真正寨墙后面的老兵虽然处于“安全距离”,但鬼知道有没有人耍赖,是在一两百步的地方开炮的?
是当真“如临前线”了,情绪能不紧张吗?虽然知道实际上是什么情况,但现在,那真的是过万大军在“攻”五军营啊!
“陛下已经在大营里了,别给老子丢脸!盯好了,数中箭靶子的数目!”他们的旗官嘴里骂骂咧咧,手仍旧扶着临时发下来的望远镜,“二十七……”
他妈的,这望远镜虽好,但要是能看得再透亮一点就更好了。
五军营大营方向络绎不绝的炮响形成的声势能够传多远?
离这里比较近的村落和镇子里,官府的差役和里长、甲长只能奔走相告。
“不要慌!不是叛乱,是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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