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赋税制度,牵涉到了吏治,牵涉到转运和大明军务、民政开支的方向。
此刻,新科举子们并不知道殿试题会这么“难”、这么实际。实际上,有资格参加殿试的五百正榜贡士还没诞生。
“……那个唐顺之?以他之才,应当要准备殿试吧?”
严嵩,首任御书房首席,一省总督,于谦配享太庙和《大明忠佞鉴》编撰的首倡人。
“……臣领旨,谢陛下隆恩。”
更何况,谁也不能忽略皇帝当时在兵部叙功奏疏上单独批的两个人:靖国公顾仕隆,福建烈士之子俞大猷。
“在治安局里也不错!”张诚不屑,“这武状元再怎么样,还能比文状元更好?将来咱张家,还得靠白圭光宗耀祖!”
放榜之日,他虽然名列正榜,却连前一百都没进。
“你还没本事,见你做什么?”陆松分得清轻重,“你和陛下交情不一般,陛下将来是要用你掌好锦衣卫的,你现在有那个能耐吗?若考中了武进士,让你去做千户还是去做镇抚使?你都没长齐!”
现在朱厚熜掩卷轻叹后,也只是因为确认了唐顺之确实有两把刷子之后的欣喜。
先祖重文抑武,最终丢了山河。赵本学毕生引以为憾,潜心精研兵法。
策题送到了文华殿,其余六个国务大臣不由得都看了一眼费宏。
“……”
“……公子才十四啊!”管家心想,比武艺的话,你这十四岁的如何能与那些及冠之年、身强力壮的人相比?
但严世蕃自有一股狠意:“十四怎么了?我跟陆哥学了几年,拳脚就没怕过谁!”
严世蕃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形象走文科举很难、也听父亲讲了陛下的用意,因此觉得这是陛下为他铺的路之一、必须抓住的机会。
“……为师所长,却正是兵法谋略啊!”
赵本学一脸不满:“你心已不静!”
看看题目本身给的三个材料,其中信息量之大,对实务不甚了了的贡士甚至根本不知道指代的是什么行为。
国务大臣们虽然是大明文臣最顶端的数人之一了,此刻也不由得愁眉苦脸。
但唐顺之这个名字因为那个历史迷老友的絮絮叨叨,还是深刻地留在了朱厚熜的脑子里。
这在职武将大比之年,哪一省的将官勇冠三军,意义自然不同。
“那家伙不用特地准备。”
陆炳比较谦虚,实则他爹可能很多样都算不得好。
费宏也在看,半晌之后只说道:“倾销、滴补、秤兑、火耗、常例、折耗、等候……只看这些词,陛下对于地方在折银征收上所玩的手段知之甚详。虽有“圣贤莫措”等体谅之语,然我等惶恐,不能上解君忧啊。”
这让他想要名列一甲的心冷了半截。
殿试,不会还是那种很实务的时务策题吧?
过了一会,不同于以往,殿试策题不是被宣读,而是每人都发了一张纸下来。
龚用卿看完,脸色都发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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