浚和逆首傅荣忠!”
孙茗和林清萍脸上喜色都是一现,朱厚熜倒是没多大的喜悦,反而对朱载垺说了一句:“父皇有事,今日识字课让贤姨娘来教你。”
说罢就站了起来,往养心殿走的路上又回头看了一眼华盖殿。
等今年把诸事处理完,就该再度开始播种了,文素云和诸嫔也都有了十八九岁。
今后藩王不离京,宗室和勋戚幼子,都能来这“华盖幼儿园”上上学。
估计他们会很开心。
到了养心殿,闻询赶到的杨廷和与崔元等人都面露喜色,看到朱厚熜之后就贺喜。
“恭贺陛下筹谋有算,靖安侯与镇远侯调度有方,锦衣卫与神机营有勇有谋,叛王已擒其一,逆贼尽数授首指日可待!”
朱厚熜只是先点了点头看捷报。
看到后面就补充了一句:“还有皇明大学院中教授、供奉及兵仗局、军器监之功。烧制更洁净的琉璃,改进冶铁和铸造工艺,习练新战法,这一仗都说明了这些事情的重要。”
杨廷和与崔元还是下意识地忽略了这些细节。
捷报中有杨梅山一战的部分细节,但在他们看来,更多的是顾仕隆所设下的计中计。
如果城中叛军不出城劫“疲军”,那么顾仕隆在城东城北吸引主力,神机营携带过去的虎蹲炮和潜行到东南的武昌卫就会给城南守军一个惊喜。
如果城中叛军出城了,那就是一个设伏打掉不少精兵、首战告捷士气大振的结果。
一战将唐培宇打跑,潜伏于城中的锦衣卫湖广行走麾下校尉再度建功,劝说了城中守将开城投降,这确实称得上皇帝之前就筹谋有算。
朱厚熜却说那望远镜、虎蹲炮、手榴弹和新战法的作用。
杨廷和反应了过来:“陛下说的是,物理大道奥妙无穷、用处极大,此战便是明证。”
衍圣公正在被查办,张孚敬已经在孔庙中堂而皇之地说皇帝是先师衣钵传人,陛下已经越来越明显地表现出天、物、人三理之说中对物理之道的尤其看重。
朱厚熜放下了捷报之后就说道:“诸人之功,让兵部先议一议。这一次,论功要快。至于下一步,那就不急了。”
“……不急?”崔元有点不明白。
朱厚熜点了点头:“睿王年幼,那自然是被利用了。朕又不昏聩,岂能不辨是非?逆首实为朱见浚、傅荣忠、唐培宇、蒲子通等人,纵然还另有同谋,也绝不会是睿王。如今两件事,其一就是营救出睿王及皇嫂,其二,那就是慢慢平叛,以剿练兵了。他们不是希望将战事拖下去吗?那便拖下去。”
杨廷和有些懵地看着朱厚熜。
以剿练兵?
“湘粤赣闽交界一带,山多,地狭人少。围在一些山区,且让他们做匪贼去。这一回,长沙府、建昌府两藩是要除封了,借赈灾之事,先将两藩良田分下去吧,湘粤赣闽交界一带之民,可以动员迁徙一下。兵祸既至,想必他们也是要避祸的。至于那些叛军,总要人吃马嚼。围而缓剿,让他们在那里自己开荒、修路、种粮。”
杨廷和只觉得:还能有这样的操作?
哪个皇帝会坐视自己疆土之内长期存在这样一个割据“山贼”团伙的?
他们不知道朱厚熜肚子里又装着什么事,脑袋里转了转之后就品出一些东西来。
嘉靖五年毕竟还没到,新法推行到诸省之时,这支叛军谋逆的名号……似乎可以一直用,何必那么快把叛乱平了?
只是如果战事拉长,要真的能长期把这伙人堵在山上而不至于冲下山来为祸哪个府县,所需要的粮饷供应及转运难度也不是一星半点啊。
提出这个疑问之后,朱厚熜就回答道:“军需也是钱粮运转的一个动力。有这个祸患在,湖广、江西、浙江、福建、广东乃至于南直隶、四川,都有建功的机会。这次地方卫所叛逆在先,哪些人要立功的,就去剿匪。哪些人还盯着兵血和军屯这一亩三分地的,那就掂量一下与剿匪练兵之后的各省守备营孰强孰弱。”
“……各省守备营?”
“抽调精兵,以募兵之制,习京营新战法。等各省守备营初成,地方军屯旧制就该动一动了。”朱厚熜坦然说道,“大战略如此,如今首要之事,还是营救出睿王母子,伺机生擒匪首,另外则是将叛军围至由粤入湘水道以东、赣闽交界的武夷山区。这两件事做成了,诸事便定。”
“那营救之事……”
朱厚熜看向了崔元:“朕已经给骆安下了旨,这事交给他便是。”
长沙卫如此不堪一战,常德卫、衡州卫又能强到哪里去?
朱厚熜要拿来做文章杀鸡儆猴的,只是一些为首之人罢了。和捷报一起传来的,还有锦衣卫关于金祥洪等人处理方式的密报奏请,朱厚熜觉得这才是物尽其用。
骆安奉他命令、得他指点训练的将来各省特勤队,这次能不能在锦衣卫各省行走及内厂各省蝉主的情报积累下玩出一次斩首行动,就看骆安的本事了。
如果成功不了,那就是慢慢围剿的大战略。
南方糜烂的地方卫所如果不能练出一些精兵来,后面拿哪些人去光复交趾?最近转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