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溱也是正德十二年的进士,目前担任着兵部主事。
这些,就是徽州府朝野实力的一角。
而现在,徽州府内,一场风暴已经在酝酿。
这场风暴本不大,毕竟只是开国之初留下来的旧问题,一笔一年三千余两的人丁丝绢税而已。以承担了这笔人丁丝绢税的歙县之富,这笔钱在歙县一年的所有赋税中所占不足百分之五。
若要被其他五县均摊,每个县多则四五百两,少则二三百两。
而徽州六县,其实都富。单就银两数量而言,对哪个县而言都是轻飘飘。
可现在新法毕竟还没推行到整个大明,许多这样的地方科则,都是只有普通老百姓承担的。
现在,在徽州府衙“依令”清查赋税科则谬误的工作中,这笔人丁丝绢税的谬误被曝露了出来。
“既然是整个徽州府的人丁丝绢税,凭什么只由我们歙县一县承担?”
“府尊做了大好事!其他五县的人到了没有,这次必定要把这件事说清楚!”
徽州府治所在的歙县县城里,既有歙县人,也有其他县的人。
知府行文各县来商议这件事,各县的士绅和老百姓也都在讨论这件事。
而此刻汪标府中,回乡之后只是热心家乡文教之事的汪标正接待着其他同乡士绅。
“依府尊之意,自然是六县共担。”在徽州知府衙门里做师爷的徽州本地举子说了这句话。
汪标点了点头:“既然这人丁丝绢税是派给徽州府的,自该如此。其余各县百姓虽然不愿,但朝廷新法总纲便是科则统一,贫富共担嘛。”
“白石公,这人丁丝绢税,其中还有内情啊!”
“哦?若有内情,自然也该分辩清楚。”汪标微微笑了笑,看着他们。
孟春和方鼎昌等人被抓的事,汪标已经知道了。
可是这一次,都只是认认真真办事而已。
百年积弊,是是非非,天下可不少。
扬州府传出来的圣旨内容,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老百姓这汪深水,其实更容易搅动。
现在,蒋冕的密奏在极速北上。
在朱厚熜派出了七位参策、下令京营选锋三万之后,占据了大明赋税近半的南直隶及湖广、江西二省,许多地方开始默契地搅起老百姓这潭水,借一些原本无足轻重的事,说些表面体察上意、实则鼓动人心的话。
严嵩是浙江总督,这道公文的用心他看得很清楚,孙脩更是不敢轻举妄动。
但他知道其他地方可不见得如此。
因此他赶到了王守仁家里:“伯安,你要早做准备!”
“……还有十七日。”
“那也要先往江西去些书信!”
王守仁笑了笑:“不急,也算不得大事。”
而后他就收起了笑脸:“若真有人激起民变害了百姓,这回自有雷霆之威!”
丁忧二十六月余,王守仁终于要再次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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