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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谁做了叛徒?!(3 / 4)


后的提醒。

霍韬顾不得沾湿的头发,流着冷汗开始研墨。

广州城内外,广州四卫的兵也分成了数队,被不同的旗官或者百户率领着。

贡院之内,

城外,也有需多队伍在夜色中赶往不同的地方。

道路泥泞,官兵的眼神中却有暴虐并且带着一丝贪婪的光。

北直隶的官道上,一队快马还在急行。

马队的中央是一辆马车,车内传出一个焦急的声音:“离下一处驿馆还有多远?”

“国公爷,还有大约十里地,您再忍忍。”

马车内,徐光祚苦着脸,咬了咬牙之后说道:“再快一点!”

陛下有命,他这个改任为前军都督府掌事的国公又能怎么办?湖广都司、广东都司分属前军都督府管。

飓风突至,广东这个新法漩涡中心到底出了什么事需要他这个国公爷前去镇场?

崔元他妈的又不肯说!

什么叫做到了广东问张孚敬?我堂堂国公爷,还没资格知道吗?

一把老骨头只怕要颠散了!

被他嘀咕的张孚敬落了一颗白子,提了一颗黑子起来。

雨已经暂时停了,但屋檐上仍旧有雨滴落。

书轩里已经掌上了灯,这一局棋,已经下了三个多时辰。

寻常手谈,自然不用下这么长时间。只是张孚敬每次等郑存忠落子之后,既不思索又不落子,就跟他不断谈论着广东各处的风土人情。

郑存忠一直强忍着心底的担忧、恐惧和不安客套着。

他知道张孚敬只是在向他显示一点:广东各府州县,巡抚大人很了解。哪些地方有哪些士绅,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他们与当地历任官员们有过什么交往趣事,巡抚大人都知道。

这是郑存忠心里的恐惧一点点累积的原因。

而张孚敬似乎也毫不在意这局棋输赢的模样,他的下法只是随意地盯着某颗棋子去劫杀,全然不顾整局棋的盘面如何。

这局棋,张孚敬已经输定了。

可是这官子阶段,他仍然不紧不慢地坚持。

“……抚台,学生承让,这局棋实在胜负已分。天色已晚,寒舍也已备好薄酒,还请抚台赏光入席吧。”

张孚敬笑了笑:“在你眼里,这局棋有胜负之分?”

“……既有棋局,自有胜负。”

“本抚又不是来下棋的,本抚是来打草的,你莫非没在担心这广东有什么虫蛇惊了?”

郑存忠勉强笑道:“学生不明抚台何意。”

谁是草谁是蛇?

郑存忠心里大概有了一些猜测,但实在难以想象张孚敬能对士绅也那么粗暴。

二三四品的官员倒了,大明有一大堆人眼巴巴地等着来补缺,无非来了之后要不少的时间重新理顺。

张孚敬留下了那么多不干净的五六七八品,不就是因为没办法一口气杀干净吗?

但是对士绅也这么粗暴,才是寒整个广东根基群体的心。

广东的田赋有六七成在他们肩上担着呢!

“本抚七试不中,其实也做了很多年举人。”张孚敬轻笑着,“你猜本抚还是举人的那么多年,有多少人找上本抚,想让本抚多买些田,他们帮本抚来种?”

郑存忠不接这个话,只是静静听着。

“本抚中了进士之后,先是家中族老纷纷来信,希望我多买些族里的田到名下。连本抚的三个儿子都被许多人请着饮宴软磨硬泡,答应了下来求本抚松这个口。”张孚敬顿了一下感叹道,“本抚估摸着,虽然本抚没松口,但他们只怕已经在乡里买了田,收了投献,打着本抚的旗号在行事。”

郑存忠凝视着他,心里生起一丝希望。

“但你应该是知道的,本抚在广东,一亩田也没置办。”张孚敬拈起白子,“本抚执白,不是为了先声夺人,是因为本抚想要清白一些。如今这天下,污浊之势正如你这黑子。步步为营,合纵连横,巧布大局,稳食边地。以棋局来看,自是胜负已分。白子纵能劫杀几枚黑子,于大局上而言却是越输越多。继续官子下去,满盘尽墨也是迟早的事。”

“……抚台清廉,学生敬佩之至。依学生看来,黑子白子,皆是棋子。若一局胜负已分,再有一局,棋子仍是棋子。”他试探着问了一句,“抚台既然也觉得胜负已分,不如先入席,学生再向抚台请教?”

“不知你说的这再有一局是何意?”张孚敬认真地问他,“本抚以棋喻国事,你并非愚笨之人,不会听不懂吧?这白子好比还有良心的官绅,这黑子好比处心积虑侵吞实地的无良官绅。你说再有一局是什么意思?你不妨把话讲明白一点。”

郑存忠脸色一僵,勉强笑道:“那是学生愚笨,没有领会抚台深意,学生以为抚台只是谈论这局棋而已。”

张孚敬摇了摇头:“本抚记性很好。你说的每一句话,本抚都记着。本抚先说了自家买田的事,而后因此感慨面前这局棋,你便说若再有一局,棋子仍是棋子。这一番对谈,不知陛下听了会作何感想。”

“……学生到底有何错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抚台大人,若因盘外闲谈便治学生之罪,天下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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