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绯打听了好几日,最后过来告诉洛芸蕊,这几天洛家并无异常。顶多就是大房那边的下人进进出出地搬运一些东西,旁的就没有了。
看得出来春绯是很认真地在打听事情,洛芸蕊赏了她一根银钗子,春绯就乐呵呵地捧着走了。
只是洛芸蕊却没有春绯那种轻松,如果说这不是外人所为,那么大房那边就脱不了关系了。可大房的人跟二房住在同一个后院里,若是想要跟庶妹接触实在是太容易了。至少单凭洛芸蕊,是绝对无法阻止得了的。
为今之计,只能尽快找到大房接触庶妹的原因。
自然,直接去问大房是不可能的,那么就只能去庶妹那边想想办法了。
换了一套比较松快的衣裳,洛芸蕊仅仅戴了一个小镯子就带着小绿跑到了庶妹那里。让她感到意外的是,庶妹的奶娘竟然不在院子里,而庶妹在听到洛芸蕊的声音以后,也很快就开了门,甚至于连小绿都让她进来了。
万分诧异地看了看庶妹,因为庶妹的脸上一直都戴着纱巾,倒是看不出什么异样来。可就是这样,让洛芸蕊更加忧虑:“妹妹,你最近是不是有些不舒服?对了,你的奶娘去了哪里?”
跟洛芸蕊不一样,庶妹是很看重自己的奶娘的,尤其是薛姨娘被撵出洛府之后,她几乎不信任除了奶娘以外的人。一般情况下,奶娘是不会离开庶妹这儿的,哪怕需要办什么事情,也应该让别的丫鬟去做才对。
庶妹沉默了半天,突然双膝跪地,竟然是向洛芸蕊行了大礼。
洛芸蕊愣是没有回过神来,还是小绿惊叫了一声,这才让洛芸蕊惊醒过来:“妹妹,你这是怎么了?天啊,你要是遇到了什么难题,就跟姐姐说,千万不要这样!”
庶妹跪在地上,抬起头却是一脸的泪水,就这么流着眼泪看向洛芸蕊,声音更是哽咽凄凉:“姐姐,这一次你真的要救救我!”
“什么?”拼命地回想着最近的事情,庶妹因为脸上受伤,几乎不出现在人前,最近更没有犯过任何错误。要勉强算的话,也只有那次对大堂姐无礼的事情了。可这事不都已经过去了吗?况且就算庶妹有错,这点儿小事也不会重罚的,老太太又对大太太心存不满,更是不会顺着大太太的意思惩罚庶妹。
“姐姐,大太太她要对付我,我好害怕!”庶妹哭得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拼命地往下掉,那小模样看起来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饶是一向不喜庶妹的洛芸蕊看到庶妹这副样子也有些心软了,只是事情若是跟大房牵扯到了一块儿,倒不是她能解决的。耐着性子将庶妹从地上扶了起来,洛芸蕊缓缓地开口:“妹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不要害怕,慢慢地跟姐姐说,好不好?”
这一世,因为洛芸蕊的刻意经营,庶妹是很信任她的,甚至于在庶妹心目中,洛芸蕊比之薛姨娘还要可靠。
掏出帕子抹了一把脸,庶妹哭哭啼啼地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洛芸蕊一开始听得还有些漫不经心,可是听到后面却整个人一凛。
庶妹哭诉的内容竟然真的跟大房有关,又或者说跟大太太和洛张氏都有关!
原来,早些年在大房一家还没有离开洛家的时候,就跟薛姨娘产生过不少的冲突。那时,大太太嫁入洛家五六年了,却生了大堂姐一个女儿。而当薛姨娘有了身孕的时候,大太太也有了身孕。
巧合的是,薛姨娘跟大太太同一天生产,却是薛姨娘早了一步。这本来没有什么,两人一个是大房的嫡妻,一个是二房的姨娘,本身就没有利益冲突,就算薛姨娘生在大太太之前又有何妨。可是偏偏薛姨娘那时难产了。
妇人生产本来就危险,又因为薛姨娘只是一个姨娘,哪怕二老爷再宠着她,后院的事情也不能插手太多。再说了,当时管着后院的人是老太太,二老爷作为亲生儿子,又怎么能够去质疑自己的亲生母亲呢?因此,薛姨娘生产当日,身边也就只有一个稳婆,加上几个衷心的丫鬟婆子罢了。可这些人对于难产又能怎么办呢?
相对而言,大太太那边就完全不是这么一个情况了。别说老太太顾忌着并非自己亲生的大老爷的想法,就是大太太自己也又出钱请了两个有经验的稳婆,加上老太太派给她的,一共是四个稳婆并一个女大夫。而大太太已经生过了大堂姐,二胎自然比头胎要顺利很多,心里的焦虑也比薛姨娘少得多。
薛姨娘难产之际,大太太这边才刚用了早饭,肚子里也没有一点儿的动静。听到薛姨娘身边的婆子哭哭啼啼地过来求救,想着哪怕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积点儿德也应该派个人过去看看。于是,大太太借了两个稳婆过去。不想,薛姨娘那边极为凶险,没过多久,又来人想要借用一下女大夫。
这一下,大太太有些不乐意了。这女大夫不比男大夫,在城里男大夫多如牛毛,女大夫却一个都无。她身边这个女大夫还是从娘家嫂子那里讨要过来的,等她生产完了,还得把人恭恭敬敬地送回去,又怎么会愿意把女大夫借给二房的姨娘呢?
也不知道薛姨娘是怎么收买人心的,她身边的几个婆子倒是忠心耿耿。一看大太太不乐意了,忙下跪磕头,哭着求着让大太太借人,话里话外的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