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震惊地看着洛容栀:“你说什么?这种事情谁会直接说出来!”
“是吗?可是他说,他早就告诉过你们了,让我别想反悔,况且我一个再嫁的妇人能够找到这样好的归宿已经不容易了。这些都是他说的,他还说了,我就是一个破鞋!”洛容栀的脸上满是狠辣,显然她完全相信了她丈夫的话。
老太太沉默了,不是她不想解释,而是她明白无论自己再怎么解释,愤怒中的女儿都是不会相信的:“算了,既然你愿意相信他的话,那就信吧,反正以后你都不要再回来,我就当是没生养过你这个女儿。”
洛容栀到底是被送走了,带着额头上的伤疤,带着满腔的愤怒恨恨地走了。就像她说的那样,她再也没有回过洛家,不过她的消息在日后还是断断续续地传了回来,却从来不是什么好消息。
又过了些日子,当洛芸蕊肩膀处的伤完全消失不见了以后,她到底是回了洛张氏的院子里。差不多有一个月未见,洛张氏一看到她,忙心肝宝贝儿地叫着。而洛芸蕊却有话要对她说,当然还是关于洛容栀的。
“娘,你是不是事先知道?”对于洛张氏,洛芸蕊也并未刻意隐瞒,不过她声称这一切都是从老太太处听来的。
洛张氏起初不愿意把这些私隐的事情告诉女儿,但最后还是被洛芸蕊逼问了出来。说起来,还真的不是洛张氏刻意隐瞒。事实上,在洛容栀的婚事方面,洛张氏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话语权,等到老太太叫她过去看洛容栀嫁妆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已经确定了,她除了在增添哪些物件上说了两句话以外,别的什么都没有说。
至于洛容栀再嫁的那一位,倒也有在商定婚事时略略提过一句,说是他们家的子嗣一向不繁茂。几乎每一代都是一个孩子,哪怕是生了两个孩子,那也肯定是不同母的。不过同时对方也说了,他们家的祖训有云,男子年过三十而无子者,可纳妾,年过四十而无子者,可过继。
对于这点儿,洛家这边自然是没有异议的。虽然商定婚事的人是老太爷,可他也隐隐约约地知道,自己这个女儿在生育方面恐怕不会太容易。而无子纳妾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他自然没有反驳的理由。
可是洛张氏却是知道内情的。
“那户人家,原本的老爷太太在世时,跟张家也有生意上的来往。我记得那时我还没有嫁到洛家来,那位太太只有一个儿子,她对于女儿家都特别的好,经常在园子里办一些女儿家的盛宴。”洛张氏陷入了回忆之中,她未嫁之时虽然父母双亡,但张家待她不薄,也算是过得比较幸福的。
“我依稀记得,那位太太的儿子当时只有七八岁吧,虽说男女七岁不同席,但那个时候我已经十六岁了,倒也不至于那么避讳。加上太太邀请的女孩子大多都是我这个年纪的,所以有时在宴请上也能看到那个男孩子。我印象中,那是一个相貌比较清秀的男孩子,因为是独子,性子比较顽劣,但本性看上去倒是不坏,哪怕偶尔有些不伤大雅的恶作剧,大家也是一笑置之。”
“那天,仍然是一个盛宴,我应邀前往。本来在宴请之前大家是坐在花厅里说说话的,不想那时我突然有些胸闷,就跟太太说了一声,去外面透透气。这原本没有什么,他们家人丁稀少,那位老爷平日里常年不在家,家里为有那位小少爷。我想着,即便是遇到了那位小少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干脆撇下了丫鬟,一个人站在回廊处吹风。”
说到这里,洛张氏苦笑着摇了摇头,当时的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后面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吧?如果早就知道,她说什么也会制止当时的事情的。
“我先前说了,那位小少爷很顽皮的,不过以往还算知道分寸,那一日也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拿了一个装了蛇的篓子。后来我才知道,那篓子是他从厨房偷出来的,原本应该是厨子打算做蛇羹用的。大概他是知道这蛇无毒,就想着拿来吓唬吓唬我们这些来做客的小姐们吧?之前他也有拿着毛毛虫来吓人,可这一次却出了大事。”
“我一开始并没有看到他,是听到了他的叫声才跑过去的。等我跑过去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在发颤,两手在身上乱抓,脸上满是惊恐的表情。我当时看他的表情不对,刚想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就听到他哭喊着说,蛇在他的衣服里。我那时整个人都懵了,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听到他发出了一声不像是人的惨叫声,然后整个身子开始痉挛,紧接着两眼一翻,竟是晕厥过去了。”
叹了一口气,洛张氏脸上满是遗憾:“等我叫了附近的仆妇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他的裤子上开始渗血,位置竟然是……”
“再然后,那次的宴会就这样取消了,那位太太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办过任何的宴会。我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后来却被那位太太派来的丫鬟叮嘱了一番,祈求我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接着,我得到了消息,那位从来不给自己丈夫纳妾的太太,一反常态地给丈夫纳了三门小妾,然后在一年之后就过世了。可是,直到后来也没有听说那户人家还有儿子诞生,倒是那位老爷在过世后,他的遗腹子出生了,可惜却是个女孩子。”
洛芸蕊心下明了,这大概就是小姑父那位年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