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床上起来,作势要出房间下楼。
的确是要下楼,需要再开一间房,给老板的。
他愣了下,病房里有张沙发床的,以为沈烈是住不习惯,却听老板慢悠悠道:“没办法,有人让我滚。”
谁?
病房里就两个人,能有胆子让沈烈滚的,似乎也只有那位陈小姐。
“……”
但司机怎么觉得老板不仅不生气,反而挺高兴?
竖日一早。
病房里已经人去楼空,医院里告知陈静安缴纳了医药费跟住院费,人已经走了一个小时。
司机下楼将情况如实转告,沈烈翻动着文件,一页接着一页,并不意外,她如果还在就不是陈静安,他懒散地撑着眼皮,让开车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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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并不比想象中难熬,陈静安表面平静,连阮灵都气到咒骂秦宜年好几天,当事人反倒安慰她,阮灵也跟着哑火,之后默契地不在提起这个名字,就好像没这个人,一切归于平静。
陈静安感觉分手更像是阵痛,毕竟在一起两年,去过的地方做过的事太多,她会突然想起来,却又要假装无事发生。
但能让她喘口气的,沈烈也没再出现。
陈静安有些庆幸地想,他或许对自己已经失去兴趣,又或许他从开始的兴趣只在于将她的生活搅动的天翻地覆,他已经做到,自然丧失兴趣,转而去寻找其他乐子。
她在努力恢复正常生活,上课练习,去看望老师,偶尔有联谊活动,跟师哥师姐吃饭聊天,向父母报备生活,跟普通大学生没有半点区别。
陈母会每周习惯性跟女儿视频,询问学习情况,缺不缺钱,但今晚,陈静安明确感觉到母亲脸上的倦意,撑着脸,笑容也很勉强。
“最近很忙吗?”陈静安关切问。
陈母摇头笑笑:“没有,可能是没休息好。”
陈静安起初也并未在意,但多聊几句,发现母亲似乎不在状态,追问几句后,陈母摘下眼睛,揉了把脸,然后重新戴上,又恢复平日里温婉模样:“真没什么事,你一个小孩子,不要总操心那么多。”
“妈,我成年了。”
陈母闭了闭眼,叹口气:“是你舅舅的事,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麻烦了些,有些费神。”
“舅舅怎么了?工地上的事吗?”陈静安拧眉。
舅舅贺颂文一直未婚,拿她当自己孩子疼爱,两个人不过相差十二岁,关系反而更像兄妹,她小时候总爱黏着他。
“你就别问了,都是大人的事。”
父母不愿意说,陈静安只能问舅舅,得到的都是同样的回答。
贺颂文听她有些生气,笑着说:“真没什么事,你舅舅你还不知道么?我这几天会到市区,顺便来看看我们家的大音乐家。”
听贺颂文语气轻松,陈静安也没再多问。
真正知道是几天后,贺颂文跟陈静安约在学校附近的餐厅吃饭,贺颂文捏着她的脸说瘦了,点上一大桌菜。饭没吃一会,贺颂文手机一直在响,他让陈静安先吃,自己起身去接电话。
“大家都是混口饭吃,我也做了这么多年市政工程,不说老人,也算有些资历,林哥,这事不该这么做。”
“我知道,有问题的地方我改,但总揪着我不放,是不是就有些故意了?吃饭请过多少次,这工程卡在这,我怎么交差?”
“您帮个忙成不成,这人情我就欠下了。”
“……”
贺颂文挂掉电话,转身,看见陈静安,轻嘶一声点她的额头:“什么时候养成偷听电话的毛病?”
陈静安问:“所以是工程的事?”
见瞒不住,贺颂文就简单说几句,他前两年接了京城郊区污水处理项目,眼看着完工,却卡在验收的环节,监理是油盐不进的主,挑各种问题毛病,他做工程这么久,知道对方有意搞事,工程又在这时候被多次举报,各种审查。工程验收不了,工程款下不来,各处需要钱。
“搞工程的,都正常,你也不用多想。我这次来,也是找人帮忙。”
“有门路吗?”
贺颂文给她夹菜,不再多说:“大人的事小孩别管。”
“又来。”陈静安握筷叹气。
饭吃完,电话又打来,这一次,贺颂文倒不避着她了,电话里陪着笑脸说尽好话,最后对方给他一个号码。
“记下来。”
贺颂文拿出随身带的纸笔,写下:“姓沈,沈先生。”
陈静安手一抖,筷子夹起的青菜掉回碗里,熟悉的感觉让她整个人颤栗,仿佛沈烈就在眼前,斯文儒雅,拉开椅子在她对面坐下,双上合掌,愉悦地告诉她游戏还未结束,他还没玩腻。
作者有话要说: 我感觉要再排一次雷,强取豪夺敲重点啊宝们,沈总有点坏
我以前爱看那种古早的,是真爱看,但那时候大多都是法制咖,现在肯定不能写,沈总也不会做,但就还是会耍点手段。
追妻有,在后面,现在,是有点狗,接受不了的及时止损吼!!!
另外,五一假期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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