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贤妃回到宫里,细细思量了一会儿,越发觉得陆时今刚才说的话在理。
没错,那沈贵嫔刚如此藐视于她,不过就是仗着有摄政王撑腰罢了。
可她父亲在外面出生入死为朝廷征战,没有武将在外□□定国,这些在京城里搬权弄势的文臣能这么安稳自在?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她父亲保了北疆十数年太平,劳苦功高,断没有理由要被一个只会动嘴皮子的文臣压在头上!
王贤妃想,幸好,父亲下个月就要从北疆班师回朝,皇上一定会大大嘉奖他们王家。
有父亲回来给她撑腰,沈贵嫔这小贱人就别妄想爬到她头上来!
现在这朝局,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摄政王把持朝政,皇帝手中并无实权,立还是废不过是摄政王一句话的事。
可是皇帝若是倒了,她这贤妃也就当不成了,更别说什么后位。
所以王贤妃已经打定主意要说服抚远将军站到皇帝这边,若是他们王家能帮皇帝扳倒摄政王,将来王家就是皇帝手下的第一倚仗!
到那时候,皇后的宝座必然是属于她的,她生下的孩子也就是太子,将来的皇帝,那他们王家就能成为京城中,除了皇族之外最鼎盛的世家!
——
李翀在康华殿内虔心诵经,浑然不知刚才在殿外,陆时今几句话就引得王贤妃已经开始盘算起了皇后梦。
他这几天诵读经书,从佛经里学到不少处世哲学,心境变得豁然开明,也让他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李翀有些怀疑,他这个便宜弟弟宁郡王,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你说他不傻吧,可明明言行幼稚,和黄发小儿无甚差别。
说他傻吧,可有时候精明起来比猴儿还精,只见他占别人便宜的,何尝见过他吃亏?
原剧情里说,陆时今小时候高烧烧坏了脑子,所以智商永远停留在八岁小儿的状态。
李翀不禁想,是不是古代医疗水平低下,诊断错了,难不成靠把个脉就能判定陆时今的智商只有八岁?这根本不科学嘛!
而且看陆时今这精明的程度,哪里像是八岁小儿?李翀觉得,起码……得有十三岁!
李翀不甘心承认自己被一个傻子撩得意乱情迷,情不自禁。
所以他决定要找机会好好试探一下陆时今,看看便宜弟弟到底是真傻还是装的。
若是试探出来的结果是真傻,那他只能自己认栽,无话可说,禽兽就禽兽吧。
可若是装的……李翀勾了下嘴角,那可就有意思了。
七天之后,祈福结束,李翀也不用每天去康华殿了。
回了永安宫,太医照例过来请平安脉,而陆时今得知李翀回了宫,第一时间就屁颠屁颠地来找他的皇帝哥哥了。
“皇上脉象平稳,并无大碍。”太医诊完脉,道,“只是祈福辛苦,皇上虽然年轻身子强健,这几日也要注意多休息,臣给皇上开几副强身健体的药调理,服下之后也好减少些疲累之感。”
“好,冯院判的医术朕是信得过的,就照你说的办。”李翀瞟了眼坐旁边喝茶的陆时今,忽然说,“对了,正好宁郡王也在,冯院判也给他把把平安脉吧。”
陆时今一愣,这怎么还有他的事?
“臣遵旨。”冯院判走到陆时今座位旁,笑眯眯地看着他说,“王爷,请把手伸出来,老臣替您把把脉。”
“哦。”陆时今不知道李翀为何突然这么提议,但又想只是把个脉而已,于是乖乖把手伸了出去。
冯院判两指按在陆时今的脉门上,眼睛眯了一会儿,收回了手,笑着说:“王爷最近是不是胃里常有饱胀感,而且反酸?”
陆时今点头:“对啊对啊。”
冯院判:“怕是平时甜食吃多了的缘故,以后得控制一下,其他倒是没事。”
李翀拉下脸,严肃地对陆时今说:“听见没?太医让你以后少吃点甜的,以后每天只准你吃一串糖葫芦。”
陆时今苦着脸,“怎么这样啊,早知道就不让太医把脉了,病这玩意儿,查不出来就可以当它不存在。”
“什么歪理,你当它是薛定谔的猫呢?”李翀说完,目光一直注意在陆时今脸上,观察他的表情。
陆时今当然不上当,装傻充愣:“谁的猫?谁养猫啦?快给我玩玩!”
李翀试探完,心里暗暗笑了下自己多心,陆时今怎么可能知道薛定谔是谁。
太医:“皇上若无其他事,微臣就告退了。”
“等一下,朕有事情要请教冯院判。”李翀先朝陆时今挥了下手,“今今你先出去,朕和太医有要事相商。”
陆时今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出去了。
什么嘛,狗皇帝今天怎么神神叨叨的,一会儿突然让人给他把脉,一会儿又赶他出去,和太医也不知道要商量个啥。
不过,像这种私下里和医生里交流,不想被人知道的,一般存在于两种情况。
一种是不治之症,一种就是难言之隐。
不治之症应该不可能,那就剩了难言之隐一个可能了。
不会吧,陆时今眼角抽了抽,狗皇帝难道是那方面出了问题??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