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你不能亲身参与。”
黎渐川眉梢微扬,懒散的语调拖出一点低沉的促狭:“但看热闹的乐趣应该比混在热闹里被人当猴儿看要强上不少。”
说到这儿,他忽然想起一个可能,扇扇子的动作微顿。
“如果这个副本真有三线并行,三条时间线还在刚才已被打通,那各线具体的规则和时限以及晚餐上的内容极可能也全部统一合并,而且应该是并入我们现在的第三条时间线。”
“当然,这有个前提,就是这个副本中我们确实是最晚的那条线,之后不再有。”
宁准目光转动,摇头道:“这条时间线之后,应该不会再有其他线了。”
“魔盒游戏开放的副本区域有点小,只有朋来镇,和近海及小定山的一部分,没有达到大型副本的标准,这也是我一开始根本没有怀疑过在你们七人之外,是否还会有其他玩家存在的原因。”
“但魔盒游戏总是会给我一些小惊喜。”
“空间做出了限制,却仍想要塞进更多的玩家,制造更复杂的难题,那就只有在时间上做文章。”
“但总归,空间作为基础在这里摆着,这局不是大型副本,魔盒游戏本身再怎样开辟时间并行,也不会破坏规则,超载太多,所以我猜测,这里能存在三条线就已经算是极限了。”
“不会有更多。”
黎渐川已经习惯了宁准说起魔盒游戏时知之甚详,却又含混遮掩的态度。
两人对此已有默契,黎渐川没有好奇追问,而是沉声道:“现在我所处的游戏进度才只进行到第二天,有关其他两条线的线索少之又少,可以说是几乎没有。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按照前两条线目前的进度推演,绝对有前两条线的玩家准备了后手,以某些形式留到了第三条线。”
“比如第二条线的陈沛。”
“第三条线是7名玩家,时限7天,第二条线是17名玩家,时限10天。这没什么数学方面的规律,但大致也能推断出,第一条线的玩家数量可能在17到25之间,时限则是10天到15天之间。”
“发现蹊跷、手段繁多的老玩家肯定不少。”
宁准侧头枕臂,在随海浪微微晃动的榻上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轻声道:“你还怀疑谁,那个宁永寿?”
“对。”
黎渐川借助对宁准的叙述,也在仔细地整理自己脑海里纷乱的想法:“我怀疑他是第一条线遗留的玩家。”
他沉吟道:“依照一根线索和比较大胆的一些猜测,来分析这三条时间线的话,第一条线,民国二十年,玩家切入的时间应该也是在农历七月,我作为王曼晴,和宁永寿交谈时,宁永寿提起过他假死的事,是在前年戒大烟时,也是朋来镇开始凶案频发时。”
“这个所谓的假死,可能就是玩家谋杀镇民,取镇民而代之的情况。”
“但也不绝对,挖脑魔案之后,朋来镇这两年的凶案没有断过,假死的事也是如此。”
“宁永寿说上个月周二老爷也刚假死过,所以这可能有两种情况,要么是周二老爷假死依旧是玩家做下的——前两条线遗留的玩家出于某种目的用某种暂时无法想到的方式办到的,要么就是与副本剧情本身带来的。”
“又或者,两者结合。”
他抬眼看向宁准:“宁永寿和周二老爷的情况又不同,我昨天打听过周二老爷的事,没听说他有类似银色手机的物件。其他传出过假死事情的镇民,也都没有出现这样靶子一样明显的东西。”
“宁永寿称银色手机是来自于他兄长的房间,但我认为,这是谎话的概率很大。他分发银色手机给一些镇民的行为,也是故意的。”
“在第二条线里,凯瑟琳作为刘馥蕾有一台银色手机,这应该是属于刘馥蕾这个镇民本身的。而宁永寿在这条线的表现,和他称他能进入县城的情况,都可以表明,他在这个时间段已不是玩家。”
“那根据他前年假死的事,他是第一条线的玩家的可能性就极大了。”
“分发出去的银色手机,也许就是他布置的后手也不一定。”
“我甚至怀疑,他对玩家轮换的那些镇民躯壳也有一定的掌握和了解,这样的话,刘馥蕾手中的银色手机,我刚刚进入王曼晴躯壳就被他敲门,也都不是偶然。”
“他没有玩家记忆,真正成为了一名镇民,但却仍保留着某些特殊。”
“除了宁永寿之外,第一条线作为一切的开始和最早接触到朋来镇异状的时空,还有令我比较在意的两件事,那就是挖脑魔案和由此案带来的持续了一段时间,直到第二件案子出现才消散的小定山与近海的大雾。”
“先说前者,挖脑魔案,我第一次听说这桩案子是在昨天下午的茶楼,有人谈起过,朋来镇上的镇民对其他案子的态度都是无所谓,唯独对这桩挖脑魔案讳莫如深,提的很少。”
“之后就是晚餐上,黑皮笔记本从二号提供的凶案碎片完善出了一个故事,就是挖脑魔案。”
“冯天德的梦,来拜访他的年轻人,人脑雕塑……再结合陆小山的旧报纸和陈沛的说法,完全可以判断出这桩案子在不同的视角下,具体的模样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