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示着什么。
黎渐川的沉默似乎也算是一种回答,女声失望叹息:“果然,必须要真正接触凶案,去做一回真正的凶手或侦探,才能拿到有关谜底的线索……这一趟出海,是我太贪心了,得到一点提示就已经足够了,再多的根本不会存在……”
“你不是我的队友,我杀你没有任何限制,所以就请你去死吧!”
砰砰枪声继续传出,通道口飞快湮灭。
但黎渐川并不着急,他笃定这位老大不可能消除所有的碎镜片。
他和这位老大就像是在比拼谁是更有耐心的猎人一样,以不断消失的通道口和随时可能乍现的杀机,压榨着彼此的神经线。
摧毁镜片是狩猎,还是等待摧毁是收网,犹未可知。
突然,黎渐川的目光顿住了。
镜面倒映出的桅杆上方,有道娇小的黑影短暂地出现了一下,又立即消失了,仿佛只是一刹那的错觉。
像是闪现。
来不及思索,黎渐川抓住这瞬间的战斗直觉,直接脱离镜中通道。
冰冷的海水顷刻将他包裹,一枚镜片挂在三桅船外缘的破烂渔网上,在海水的浸泡下浮浮沉沉。
黎渐川如潜行的水鬼,眨眼就沿着渔网爬上了船栏。
他现身的一刻,双腿猛地一蹬,虬结的肌肉释放出澎湃的力量,让他整个人成了一道疾驰的风刃,一往无前地斩向桅杆下方。
然而。
这风刃扑了个空。
匕首刺破空气,穿透出尖锐的风鸣,落处却空空荡荡,只有一道细长的属于桅杆的阴影。
“怎么可能!”
黎渐川身形急停,皱眉看向匕首刺去的位置,好像愣住了。
也就是这一愣,一道娇小的身影已经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身后,唇角冷冷勾起,稳着近在咫尺的金色袖珍枪,干脆地扣下扳机。
子弹射出,啪一声脆响,击碎了一枚镜片。
与此同时,有三两枚碎镜片不知何时,滚落在地。
持枪的身影笑意凝固,左手毫无征兆地扬起,一根缠绕着无数红色血管的三.棱军刺向后猛然刺出。
匕首擦着三.棱军刺掠过。
红宝石般的眼睛疯狂转动,无数血管砰砰跳胀起来,两件奇异物品诡异的气息瞬间碰撞在一起。
娇小身影骤然旋身侧踢,空气被撕裂,黎渐川擒拿阻挡,手腕的骨骼被震荡得嘎吱作响。
风灯的光照过来,描出敌人的面容,是一名蓝短衫黑裙子,长相极为文静的民国女学生,只是这一脚踢来的力量,绝不是寻常女学生可以拥有的。
这名的玩家身体素质也是超出常人。
一脚没有逼退黎渐川,女学生眉梢微扬,显出一丝诧异:“改造人?”
话出口的同时,她改枪为棍,一截巴掌大的短棍在甩动开的刹那拉长为一根扎满倒刺的长棍,直捅黎渐川面门,另一手仍是握着军刺,角度刁钻如伺机而动的毒蛇,不断试探着刺向黎渐川的要害。
黎渐川的双手都换为匕首,一把是宁准送的奇异物品,一把是普通匕首。
短兵相接,拳脚缠斗,两人厮杀在一处,动作快若闪电,眨眼就有血肉横飞而出,淅淅沥沥的鲜血坠落甲板。
黎渐川深黑如刀锋的眉死死压着,眼眸幽深如潭,映照对方的所有细微动作。
如有感应般,在女学生军刺再度穿来,势如扑火,扫棍逼上时,黎渐川向旁猛地一闪,腰背屈弹,诡异地变了动向。
砰!
沉闷的血肉撞击声!
有裹挟着腥味的风荡开浓雾,将细弱的切割声掩盖在这撞击之下。
黎渐川的手臂被折断,像是蛮横穿出的一根枝桠,从女学生的颈侧探出,匕首如冰,锋刃染血。
一颗头颅被轻轻抛起,又重重落下,砸在潮湿的甲板上。
“挺强……”
胸膛剧烈起伏,黎渐川重重喘着气,瞥一眼滚开的头颅,随意地自语着:“但和二号那样的水平还差得有点多……不出意外,二号还不是这局游戏最强的。”
“这局游戏没有组队的玩家,他们的战力似乎也整体高于你们……”
他一边按住骨折的胳膊,粗暴地把它接正,用木板和从衬衫下摆撕来的布条简单固定住,一边甩了甩匕首,走到甲板另一边,拎起还算干净的西装外套,披在身上,盖住一身血腥。
身上除了蛛网的伤,只有一处被三.棱军刺刺穿的较为严重。
这受伤程度在黎渐川的职业生涯里算是轻的了,但麻烦的是,蛛网和□□伤都是奇异物品造成的。
前者明显带毒,伤口泛黑,有些麻痒,但打了一针宁准的解毒剂就好了很多,后者在肩头刺了个洞,血流不止,任何止血药物都没用,血流速度快得很不正常,应该是奇异物品的效果。
如果不是黎渐川目前的愈合能力已经达到了非人程度,可能顶不过十分钟就因失血过多而身亡了。
黎渐川捡起女学生手里的三.棱军刺掂了掂,奇怪地没得到任何奇异物品应有的感应。
他想了想,卷起裤腿,眼都不眨地从自己的小腿内侧切下了一条细长的肉,敷上止血粉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