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研究者直接不耐道:“那只是一根普通的铁丝,很可能只是那些废弃建筑中的一员。”
“但你不可否认,它被绑在两棵树之间,横拦在道路上,这是很奇怪的事。”
迪克完全没被对方的冷硬语气吓到,仍吊儿郎当地笑着说:“而且在撞过那根金属线后不久,我们就发现队伍里少了两个人。而在此之前,我点数过几次队伍人数,都是没有问题的。所以我怀疑那根金属线一定有古怪。”
李金雅像是很看不惯迪克,眼带不屑地嗤笑一声:“希望你的怀疑是正确的。”
说完,她抱起防护服脱离篝火的范围,走向客厅的狭窄通道,挑也没挑便直接从紧挨着客厅的房间门把手上摘下钥匙,推门进了那间房间。
“我也吃饱了,各位慢用。”
迪克讪讪一笑,伸着懒腰起身,也拐进了狭长通道内。
黎渐川看大部分研究者都已经吃完了,脸上也渐渐涌现出疲惫之色,随时都准备去休息,便迅速和宁准对视了一眼,一前一后放下餐具,抱着东西走进通道。
十三扇一模一样的房门整齐排列着,从表面看没有任何差别。
黎渐川和宁准非常默契地从一扇扇房门前走过,最后停在了最里面的靠近通往二楼楼梯的房间门前。
房间内部和黎渐川想象的差不多,仅有一张单人床,连个桌椅摆设都没有。而比较眼熟的,则是单人床的正上方和他们进入游戏时的研究所一样,吊着一盏有些摇晃的强光灯。
床脚靠着的墙壁开了个小窗,比人脑袋稍大一些,漏进来些许微亮的天光。
宁准先进去拉上了窗帘,才回头看向黎渐川:“你想去二楼看看?”
“二楼肯定有问题。”
黎渐川按开强光灯,刹那间耀眼的光线便充斥在了窄小房间的各个角落。
“我总感觉在每晚赶路的时候很可能拿不到什么真正的实质性线索。相比较而言,紧张与惊险之后,在这种直接被贴上安全休息标签的补给点,说不准才藏着更加危险,也更加贴近真相的东西。”
“宁博士也是这么认为的,不是吗?”
黎渐川半靠着墙壁,抬手按住宁准的头顶,用力揉。
摇摇欲坠的发绳脱落,一头淡金色的长发被揉得凌乱,宁准微仰起脸,探指攥住黎渐川的皮带。
略有苍白的唇色夹着水泽晕染过来。
红润只露了一小截,就被带着血腥铁锈味的气息含吮住,仿佛要吸透灵魂一样激起强烈的战栗。
一夜惊险路途,食物的甜香也压不下两人唇舌间的血气,反倒将这铁锈激化成了浓重而色媚的勾缠。
黎渐川的手掌向下扣住宁准的后颈,转身将人反压到墙上,强势地侵入了宁准的喉间。
宁准的手指关节缠着硬实的皮带,白皙的鼻尖因短暂的窒息冒出细小的汗珠,如白玉沁露般漂亮。
心意相通后,即便已经亲吻过许多次,黎渐川也依然会被这种温柔的亲昵迷惑,心头好似满当当地鼓荡着一汪温暖的水,这甚至胜过他下腹汹涌热烈的欲望。
黎渐川退开点,抬手抹掉宁准鼻尖的汗,回头看向背后的墙:“有事?”
“……有。”
虚幻凸显在墙面上的谢长生道。
尽管谢长生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板冷漠,但黎渐川莫名就从中听出了几分唏嘘无语。
“你们选择这个房间是想去二楼查探。”谢长生说,“我也会去。我会使用特殊能力,类似现在这样。如果遇到很难解决的事,你们可以敲三下墙。”
黎渐川看了看谢长生现在的状态,可能是和他的镜面穿梭相似的某种穿梭手段。按谢长生的意思,他们不会一起行动,但互相能有个照应,算得上谨慎。
“另外,我问了彭婆婆在镜子内的情况。她说她见到了她的女儿,但那只是镜像。所以她怀疑那片废墟,或者是整个切尔诺贝利范围,都有可能是会窥测人心与记忆的怪物。”谢长生又道。
整个切尔诺贝利都可能是怪物?类似雪崩日的雪山那样?
黎渐川皱起眉。
说实话,他并不这样认为。
而宁准的关注点更加不同。
他随意地探出舌尖舔了下唇畔的水渍和血味,眼睑抬起,意味不明地叹了口气:“你是说彭婆婆看到了她女儿的镜像?怪不得她看起来心情不太好,但复活和永生本来就是虚妄不存的,你该安慰安慰她,长生。”
彭婆婆心情不好?
黎渐川对彭婆婆并不熟悉,进入游戏后只感受到了她的谨慎和沉默,这对于新人来说应该也算常见,但其他的却没有注意过,更别提心情不好这样细微的事。
谢长生沉默片刻,点了点头,旋即淡漠道:“你们继续。”
说完,就飞快消失在了墙面上,好像生怕晚一点看到什么非礼勿视的画面。
解除特殊能力,回到房间后,谢长生低头看着地面上的另一道影子,说:“你在镜中世界,到底看到了什么?”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传来。
彭婆婆走动了几步,叹道:“我确实看到了她。我知道你和宁准都没有真正放下对我的戒备,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