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名的过程。
不过在命名之前,黎渐川又想起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在雾都开膛手的那一局,第一个被杀的新人玩家也是第一次进入游戏,但他被杀时通告上却有名字,叫做Andy。而黎渐川在圆桌审判内杀死安德烈时,却没有击杀通告,甚至连他的简略代号L都没有出现。
如果按照谢长生所说的关于命名的规则,那后者说得通,前者却无法解释。
不过那名玩家并非是魔盒持有者带入的,应该是被魔盒主动摄入游戏内,这样看的话,可能每个被魔盒主动找到的玩家,都会直接拥有一个名字。
而其他被魔盒持有者带进游戏的玩家,则需要独立通关后才能获得完整名字,而不是简单的L这种代号。而在命名之战中,玩家很有可能是没有代号的——这点暂时存疑。
黎渐川击杀安德烈时,没有游戏内的击杀通告,但他却很肯定,安德烈是玩家。这可以用前面的原因解释,但直觉告诉黎渐川,或许并非如此。
不过对此,他暂时还没有特别肯定的猜测。
没有过多犹豫,黎渐川念头微动,血色的羽毛笔就缓缓滑动起来,在卡片上写下了四个字母。
“King。”
卡片翻转,背面一个完整的灰色的骷髅头渐渐成形,像是被一支无形的画笔描绘而出,森冷的骨骼形状,灰蒙的色泽,还有空荡的眼眶里燃起的两簇犹如真实火焰一般的幽蓝火苗。
钥匙完整。
意识感受到明显的抽离感,轻微的眩晕伴随着天旋地转的空间扭曲感——手腕有些轻痒和潮湿,像被柔软的唇轻轻吻住了。
身体的触感完全回笼。
黎渐川睁开眼,略一偏头,看向床边。
宁准趴在那儿,半闭着眼,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吻着他的手臂,像慵懒抱着零食的大猫。察觉到黎渐川醒来,他的眼角微微撩起,向床上看来。
黎渐川的手指动了动,按上宁准的侧脸,拇指滑开,缓慢而用力地揉了下宁准的唇,抬手把人抱上来。
宁准和他拥抱着,低下头,两人接了一个短暂的吻。
黎渐川刚醒的嗓音透着点沙哑:“我睡了多久?”
“两个小时。”
宁准扫了眼墙上的钟,唇瓣错开黎渐川粗暴蹂躏的手指,轻轻开合着:“你有问题想问我吗?”
“不能回答的问题,问了也没用。”黎渐川扬扬眉,不太在意道。
他在游戏和那段残缺的记忆里独自经过了很长时间。
但这并没有让他对眼前的青年产生丝毫陌生感。反而有一种恍然隔世,久别重逢的强烈感情,像是即将决堤奔涌的潮水,叫嚣着要喷出胸膛。
黄昏昼夜交错的光与影射入窗内。
宁准低头看着黎渐川的眼睛。
光线偏射,扫开瞳孔深处细密的羽,将那片深邃而幽微的世界渐次照亮,透出瑰丽惊人的朦胧深蓝和锋利神秘的浓郁沉黑。
像是世界上最美丽幽秘的宝藏。
被这双眼睛冷淡而又深情地注视着,宁准的脚趾慢慢蜷了起来。
“你很喜欢吻我。”
宁准的手勾了勾黎渐川带着点胡渣的下巴,声音又轻又低,“你的唇舌很热,很有力,接吻时像是能将人隐藏得最深的情绪撩拨出来。你喜欢悬空抱着我,有墙,或者靠在阳台上,用你出了很多汗的胸口贴着我,裹住我。”
“不过我更喜欢在你工作时跪在你椅子前,你会皱着眉流汗——”
“就像现在。”
宁准的手指梳进黎渐川浓密的黑发中,幽沉的桃花眼戏谑而又意有所指地望着他。
黎渐川沉默片刻,攥住他的脚腕,抬起身,拍了拍宁准的腰。
“宁博士,这次不止两个小时。”
夕阳照在蔚蓝的地中海上,金辉泛起万千波浪,如神临世。亚历山大港的建筑反射着璀璨的光芒,瑰丽而壮美。
时间推移。
天空从东向西渐染上幽昧的黑。
浓郁的橘红黯淡下来,被无力地拽入了地平线下方。灯光从城市的中央向四周扩散开来,将整座海港点亮。
被傍晚的阳光灼烫得发红的肩背终于缓缓松懈下来,宁准向后一靠,没进了盛满水的浴缸里。
黎渐川打开旁边的淋浴,一边快速冲着澡,一边偏头看着最新传来的一些资料和消息。
他在路上让处里调查了一些亚历山大港最近的特殊消息,现在正好得到答复。
“有点巧。”
黎渐川收回视线,捋了把湿漉漉的头发,道:“这艘游轮今晚起航后,会有一场拍卖宴。这场拍卖宴表面上是慈善性质的拍卖晚会,但实质上是欧洲一个叫骑士会的组织的悬赏拍卖会。”
他关掉淋浴,拿过毛巾:“骑士会和不少调查神秘文明的组织不一样,它不是在潘多拉降临后的这半年多成立的,而是脱胎于欧洲古老教廷,存在的年份很长,成员也大多是欧洲贵族和一些豪富。他们的行动很少刻意隐瞒,基本算不上秘密,但他们的目的却很难从行动中获得。”
“坦白讲,他们立场不定,目的不明,面对很多事采取的行动与其说是站队,或者获取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