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也不保证庄园外的安全。”
他自认是个天生冷血的人,能提醒这么一句已经仁至义尽,便不再搭理这些人。
剩下的四人是丽莉,菲娜,乔治和雀斑少年。
他们四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却不敢离开,而是小心翼翼地跟在了黎渐川和宁准身后。
别墅共有四层,从第二层往上就都是一排排上锁的房间。
黎渐川挨个儿试着钥匙,并企图用蛮力开门,但这些房门似乎都被一股奇异的力量把持着,无论什么方式都无法打开。
漆黑阴暗的楼道里,只有他们沉重的脚步声与呼吸声,连屋外的暴风雨似乎都在远去。
一路试到顶层的阁楼。
手里的钥匙终于传来咔哒一声。
这声音就好似天籁一样,所有人都情不自禁舒了口气。
黎渐川试探着推了下门,房门嘎吱转动,将阁楼内的景象呈现出来。
是一间较为华丽的卧室。
没有危险的感觉,黎渐川熟练地开始搜查整个房间。
庄园荒废了很多年,这间卧室也四处布满灰尘和蛛网。
卧室的窗户被木板钉死,中央放着一张很大的床,四面垂着黑色的轻纱,红色的床单上似乎有些干涸的痕迹,黎渐川摸了摸,猜测可能是血。
床边有一排靠墙的衣柜。
黎渐川拉开看了眼,里面挂满了性感的黑色裙子。
这让他有些怪异地想起那个穿着黑色公主裙的怨灵小女孩。
一条条裙子检查过去,黎渐川手一顿,突然摸到了什么。
他在一条造型繁复的洛丽塔裙子里搜寻了一会儿,拎出一个硬皮本子。
本子一掀开,就是一张破损的旧照片。
照片里有三双脚,但第三双脚的主人的身体部分被撕掉了。
另外两人一男一女,女人端庄貌美,看起来是年轻时候的莫莉夫人。男人站在女人旁边,一副绅士打扮,对着镜头露出温文有礼的笑容。
黎渐川的视线凝在男人脸上。
“原来是他。”
宁准低笑了声,“你猜他在这个故事里,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说着,他从黎渐川背后伸出手去,将照片塞进口袋,然后掀开本子。
这显然是一本日记本,而日记的记录者,就是这座庄园的主人,莫莉夫人。
日记的记述有些混乱,断断续续——
“3月9日,星期三。
天气有些阴沉。我不知道该怎么教育这个坏小子。他才四岁,就学会了欺负家里的女佣,他让我头痛死了。但幸好还有亨利。坏小子看起来很喜欢亨利,他同他很亲近……或许我和亨利结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8月22日,星期一。
三天前我和亨利结婚了。我的再婚得到了所有朋友的一致反对,他们认为亨利配不上我。但他们哪里知道一个死了丈夫的女人,带着年幼的儿子,要面对些什么呢?这一切都是为了那个坏小子……”
“12月25日,星期六。
哦,亨利给了我一个巨大的惊喜。我喜欢极了这件圣诞礼物……我想我当初的选择是对的,我坠入了爱河。”
“6月13日,星期四。
亨利真是个了不起的男人,他让吉尔特庄园复活了!我爱死他了!我敢对上帝发誓,我从来没有体会过这样强烈的致命的爱情!我想,现在如果亨利让我陪他一起跳下那座悬崖殉情,我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他是我的神!”
翻动着日记,黎渐川仿佛看到一个失去丈夫的单身女人坠入爱河的疯狂模样。
那一行行娟秀的英文从这里开始,好像染上了不可名状的狂热。
连续很长一段时间的日记,莫莉夫人都在倾诉她对新丈夫亨利炽烈的爱。
按照里面偶尔提及的小吉尔特的年龄来推算,这段狂热期竟然持续了整整七年。
黎渐川心里隐隐发寒。
莫莉夫人这种恋爱状态很不对劲。
但更不对劲的还在后面。
空白了几页之后,一页潦草的像刻刀划过一样的字迹映入眼中:“我不敢相信我看到了什么……我是这样地爱着亨利,我知道亨利的品德,他永远只会爱我。一切都是坏小子的错!是他勾引了亨利,这个贱货!”
黎渐川眉心一跳,意识到了一些东西。
宁准继续向后翻。
不同的日期,越来越疯狂的诅咒谩骂。
小吉尔特在莫莉夫人的日记中,从带着亲昵的坏小子,飞快地变成贱货、荡.妇、妓.女——字眼一个比一个恶毒。
“他穿着那件黑裙子哭着来找我,叫我妈妈……哈,我怎么会生出这样的荡.妇!我咒骂他,抓他的脸!”
“我最喜欢站在窗口看着他穿着女人的裙装,被亨利带去参加那些令人作呕的聚会。亨利说得没错。我才是他最爱的女人,那个贱货只是他的玩具。我不该嫉妒一个玩具……”
“我做过很多次梦,梦见我在那个贱货刚出生时就掐死了他。
我知道自己快要死了。死神总在我的枕边说话。可那个贱货还那么年轻,他才十几岁!我死了,亨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