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的灰色卫衣和休闲西裤,就是普通的家居穿搭,显得没那么刻意,趿拉着拖鞋,调整脚步,慢吞吞地下了楼。
他走到沙发旁,挨着朴宥拉坐下,宽大的手拿起包装盒,开往里面塞香水和饼干。
朴宥拉站起身:“你们俩先弄,我去看看午饭准备的怎么样了。”
阿善仰头笑了笑:“好。”
灿烈手上动作没停,点了点头。
只剩两人,都沉默着,气氛有些凝滞。
阿善侧过头,主动打开话题,脸上带着关切,问:“你做完手术,好些了吗?”
灿烈手上动作一顿,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回答她。
明明只有几秒钟却格外漫长又尴尬。
阿善干巴巴笑了两声,收回视线,以为他不会回答了,没想到灿烈突然开口,嗓音干涩嘶哑:“好多了。”
闻言,她陷入无尽的懊悔之中,为什么嘴欠,非得开口问他。
做完声带手术处于恢复期的声音,嘶哑难听得要命,在这幅声控的身子听来简直是难言的折磨。
阿善勉强笑了笑:“那就好,那就好。”
两人中间隔了很大一块距离,灿烈侧过头,就能看见她白嫩纤细的手臂,指尖白净通透,带着微微的樱花粉。
侧脸秀美,满满的胶原蛋白,收紧的下颚线上是莹润的面颊,饱满得几欲盈溢,微微抿着唇,一用力,就露出盛着蜜的小梨涡。
他收回视线,敛回眸中所有的情绪,继续认真地包装伴手礼。
午饭很快准备好,是传统的料理餐食。
辣白菜豆腐汤,烤韩牛,芝士玉米烙,满满一桌子小菜。
阿善和灿烈坐对面,她一直低着头,避免和他对上视线,生怕他再开口说话,折磨自己耳朵。
朴母喊她:“柳善,别拘谨。”
她客气地笑了笑:“好的,伯母。”
灿烈回归期结束了,身材管理可以稍微放松,但做了声带手术,恢复期只能简单喝些流食,牛奶,粥之类的,温度也不能太烫,眼巴巴看着她们吃得香,只能干瞪眼。
他长了一双大眼睛,明明知世故,却总给人一种不谙世事的单纯少年感,此刻看着更是惹人怜爱,当然前提是他别开口讲话,发出声音。
饭间难免闲聊,朴宥拉为了不让阿善尴尬,更是积极调动气氛,灿烈也被迫加入,偶尔和她说上几句话。
阿善一开始还能强忍着,笑着回应,但后来实在有些受不了他的声音了,偷摸拿出手机,在餐桌底下,给和她要好的女主播发了条短信,让她给自己打个电话,现在,立刻,马上。
那边收到短信,几乎没多大会儿就打来电话。
铃声响起,阿善起身,微微捂住手机音筒,一脸歉意:“抱歉伯母,我出去接个电话。”
朴母并不介意,撂下筷子,笑着:“快去吧。”
她握着手机,走到沙发旁,从包里拿出蓝牙耳机戴上,走到玄关处,接通电话。
那边传来戏谑的女声,清透干净:“怎么了,柳善,是不是又有人和你搭讪,拿我当幌子?”
阿善感觉自己耳朵顿时被净化了,压低了声音:“没,但也差不多。”
电话那头问:“那现在需要我做些什么?跟你闲扯一会儿?”
阿善轻嗯了一声,她本想借着这个理由直接开溜,但这里类似于别墅区,要走出去很远,才能打到车,朴宥拉肯定会提出要送她,这一送就容易露馅,想了想,还是决定算了。
挂断电话之后,阿善特意没摘耳机,点开首抒情歌,音量稍微调低,握着手机,走回到餐桌坐下。
朴宥拉和朴母都没多问,招呼她继续吃饭,用公筷给她夹菜。
阿善戴着耳机,听着音乐,隔去灿烈嘶哑干涩的声音,心情都愉悦了不少,埋头苦吃。
“柳善”
“柳善”
她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叫她,抬头,就见朴宥拉指了指耳朵,示意她,笑着说:“柳善,你耳机忘了摘。”
阿善作出一副才反应过来的模样,尴尬地笑了两声,抬手把耳机摘下来:“刚才打完电话,忘记了。”
这顿饭吃得煎熬,后来灿烈再开口说话,她就笑盈盈地用公筷给他夹菜,眼神甜丝丝的,又饱含期待。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主人,灿烈是客人。
实际上她是想堵住他的嘴。
朴母见了,笑起来:“灿烈,柳善给你夹的菜,快吃啊。”
朴宥拉知道阿善有男朋友,对她这举动倒是有些摸不到头脑,一个诡异又惊悚的念头,浮上她心头。
柳善该不会是喜欢她弟弟吧?
灿烈看着盘子里,金黄酥脆的芝士玉米烙,视线又挪到阿善脸上,她一双桃花眼,甜丝丝的,看得人心发慌,他低下头,用筷子夹起来,送进嘴里。
朴母和朴宥拉交换了个眼神,都有些意味不明。
吃完午饭,阿善又帮着把伴手礼都包装好,忙活到下午,朴宥拉开车送她回家。
在车上,驾驶座的人几度欲言又止,后来实在没忍住开了口:“柳善,你对灿烈.....”
阿善看出她心思,解释:“啊,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