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的钗环轻微晃了晃,人都停住不动了。
但只是那么一会儿,很快又恢复常态,郑氏语气平常,问道:“你五弟他刚走,姜棠那边怎么样,可缺什么东西?”
陆锦瑶:“倒是不缺什么,我和安阳郡主入股了姜棠的小吃街,生意还不错,母亲也可以去看看,锦棠居在小吃街也有摊位,一个个小摊位,周围翠竹林立,等冬日梅花就开了。别的事就没了,我看她气色很好,改日带昭哥儿去看看。”
郑氏听了半天也没听到想听的话,不由道:“你是过来人,该提点的提点着些,她年纪小,什么都不懂,可别耽误了……”
既然离开侯府,就没有再回来的道理,哪怕嘉明帝已经继位,仍然不行。
更何况已经分家了,如今顾见舟才是永宁侯府当家作主之人。
有时郑氏想起从前的事,既怨韩氏,又庆幸因为侯府出事,幼子能和姜棠成亲,日久见人心,好与不好现在能看出一二来。
若是姜棠在侯府,那一定很热闹,可是离得远,她什么都做不了。
郑氏是担心姜棠年纪小,不知道自己有孕,结果不知忌口,什么都敢吃。
陆锦瑶忍不住一笑,“母亲早说呀,不过我也想着呢,但现在还没好消息,母亲得再等等,勉强让昭哥儿多陪陪您,可不许嫌他。”
郑氏佯装生气,“就你嘴皮子好使,我何时嫌过。”
在郑氏看来,陆锦瑶是极好的,拿的起,人也圆滑,倒不是说圆滑不好,总之和她说话舒服,几乎面面俱到。
无论是儿媳还是主母都做的无可挑剔。
偏偏就是这样,和娘家生分了,显然是故意的。
郑氏忍不住道:“平阳侯府那边……到底是你娘家,我当婆婆的,不好说什么,不过为人父母哪有不疼孩子的,你也体谅体谅。”
娘家是媳妇的后路,陆锦瑶还是给自己留条后路的好。
陆锦瑶知道瞒不过,她低下头,道:“这事儿我心意已决,母亲就别劝了。”
说她不知感恩也好,忘恩负义也罢,总之话已经说出去了,她不后悔。
其实很好想通,哪怕姜棠知道有顾见山在,侯府人不会丧命,但去大理寺、去求钱松明、去走通关系……这些都是真的。
这些事很容易吗?
还有昭哥儿,一旦出事,姜棠也没法逃脱,就是因为这样,才能见人心,出嫁的女儿,能舍则舍,有用的才是好女儿。
郑氏没有再劝,以后出门的时候护着点,侯府就算没以前那样辉煌,可府上的主母,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议论的。
这事儿就算过去了,陆锦瑶说让顾宁昭从寿安堂住几日,也给郑氏解闷,郑氏自然愿意。
府上孩子少,就顾宁昭一个,无论在哪个院子都是金疙瘩。
南香送陆锦瑶出院子,寿安堂的丫鬟没有赎身的,郑氏身边还是那些人,连小厨房的都是原来的人。
陆锦瑶问了问郑氏身子近来如何。
南香道:“府医两日一诊脉,大体上还好,就是年纪大,总会少眠,夜里容易醒,吃喝上倒还好,不过肯定没有年轻人吃得多。”
年纪大的人都这样,郑氏养尊处优这么多年,现在闲下来无事可做,就多让昭哥儿陪几日,也能多用些饭菜。
陆锦瑶道:“隔段时间去外面买些吃的吧,总吃一样会吃烦了,状元煲老夫人肯定爱吃。”
因为那是姜棠的铺子。
南香谢过陆锦瑶提点。
还有一事陆锦瑶没说,她觉得姜棠这样,有点像长宁侯夫人,日子有些孤单,所以上午还问了问她今后的打算。
总不好一直分隔两地。
姜棠悄悄和她说,打算让商队去西北试试水,若是能行自己再过去。
不行的话,就再等几年。
若是生意都做不下去,那里肯定什么都没有,人少不说,也不适合人久住。
驻守西北辛苦,顾见山也辛苦,但姜棠也不会为了离他近一点就把在这百年辛苦赚的银子全搭进去,离得近是好,但有情也不能饮水饱呀,这么一大家子得发月钱得吃饭,衣食住行哪样不要钱。
而且,去西北之后离顾见山依旧很远,只不过从前回来要十天半个月,去了寮城可能只需要一日半日了。
为了这一日半日,不想顾见山辛苦,姜棠决定自己来。
陆锦瑶能理解那种感受,她怀孕时顾见舟去了滇南,待了许久才回来,她都忘了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姜棠不用侍奉公婆,又没有娘家人牵挂,能去就去吧。
婆婆那边,陆锦瑶还不知道是什么想法,反正管是管不着的,等姜棠决定好了,帮忙收拾收拾行李就够了,那时再说也不迟。
又不是以后都不回来了。
姜棠也就和陆锦瑶说说,顾见山走了十多天了,这会儿估计快到西北了。
刘大郎带的商队走得要早些,这会儿应该也往西北赶了吧。
不知道这条路走不走得通。
五百两银子呢,若是能行,她可以找别的人往里面投钱,姜棠希望做第一个。
走商是一件极其危险又凶险的事,南来北往,带着不少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