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按原来的价钱卖,都是按三折的价钱,卖给那些觉得贵又想尝尝新口味点心的人。”
姜棠目光落在来闹事的莽汉身上,“所以,你说的赠送的芋头糕是哪儿来的?”
莽汉咬咬牙,声音都虚了许多,“我记错了,没赠东西……”
姜棠道:“那你的确又错了,因为的确有赠东西,不过是一张价值一钱银子的纸券,下回来了可以当银子花,你既然说在锦棠居买了东西,那券呢?”
不等莽汉说话,姜棠就道:“我猜你定要说弄丢了,你这满口胡话,一句都做不得真,我倒想问问你家住何处受谁指使,在这种时候过来落井下石了。诸位,锦棠居做生意只凭良心,也同各位好好相处过。”
“怎么,圣上都未定罪,你们一个一个倒比圣上还急了?”姜棠看了看四周,众人神色各异,人群里看戏的有,看笑话的也有,“找茬也得拿出凭证来,下次再有这种事,直接去顾府找我,我亦是锦棠居的东家。”
盛京城顾府,并非永宁侯府,而是顾见山的顾家,理清是哪个顾家之后才知道姜棠是谁,将军顾见山的新婚娘子,若是早知道后头还有个顾见山,谁会过来闹事。
只不过,若是永宁侯府定罪,那这铺子也说不好。
众人以为,进了大理寺,竖着进去就得横着出来,谁也没想过会有转机,与秦王有勾结,就算出来了,日子还能好过?
可看姜棠这样子,又说不准了。
莽汉这会儿才怕了,“是我记错了记错了……”
姜棠却懒得再废话,“许掌柜,此人闹事,带去报官。”
许掌柜擦了擦汗,连着铺子里的帮工一块儿把人拦住,看戏的也不看了,赶紧从铺子里出去,莽汉闹着要走,谁知外头一阵吵嚷,谁知官府的人已经来了。
几个官兵把人绑走,锦棠居才恢复宁静。
不过,地上脏兮兮的,琉璃柜也有手印,好在点心都被琉璃柜挡着,还干干净净的能继续卖。
点心师傅是女子,都躲在后头没敢出来,姜棠让众人把铺子收拾收拾,掌柜的鼻子一酸,觉得自己真是没用,还得姜棠顶在前头。
姜棠道:“闹事的跟他讲道理讲不通,得强硬一些。”
掌柜的点了点头,终究是忍不住了,问道:“小东家,东家还会回来吗?”
姜棠没有犹豫,“会。”
掌柜的打起精神,他是陆锦瑶的人,陆锦瑶出事他也跑不了,还是诚心拜佛许愿,盼着人早点回来的好。
这事也给姜棠提了醒,这世上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多的是趁火打劫之人,你好的时候能跟你说情分二字,坏的时候恨不得把你撇掉。
她自己也得小心,多留后路才是。
姜棠道:“若下次还有这种人,直接报官。”
许掌柜连连应是,他就是怕,也不想给陆锦瑶惹事,所以一直说好话,可人家看你越是软越是退,就越硬气,直接欺负到你头上来,但圣上还没定罪呢。
姜棠道:“行了,继续做生意吧,客人少的话就早点打烊,有事去顾府找我。”
闹事的人被皇城军带走了,还不知是什么下场,顾见山的名字比谁都好用,因为姜棠有锦棠居的股份,也不用担心和侯府有牵扯。
就是不知道侯府的铺子有没有出事,不过就算知道姜棠也无能为力。
一来她不知道侯府铺子在哪儿,二来,顾见山实在不宜和侯府扯上关系。
回到顾府,顾宁昭闷着没凑上来,姜棠知道他又是想他娘了,可又不能说,只能带着他去玩别的,好在小孩儿忘性大,没过一会儿就高高兴兴地了。
顾宁昭在这儿,陆锦瑶还不知有多担心。
姜棠对他再好,可也比不上亲娘。
这都快十天了,也该快了吧。
又过了两日。
朝中大臣已经开始上朝应卯了,只不过,朝中官员受牵连的有四分之一,倒也不是说人人有罪,只是一府上下几十口人,有父子兄弟同朝为官又一同入狱的,便都不能上朝了。
这样一来,不少官职空缺,许多要事无人处理,朝臣头疼,安庆帝也头疼。
一下朝,安庆帝就让太监请钱松明和燕王去了勤政殿,商议该怎么惩治这些罪臣。
赵耀造反一案交给了大理寺,赵耀私兵还有六千余人,并未处死,而是发配西北开荒建城去了。
随着一个人一个人地审下来,钱松明精神好了些许,他把认罪书给安庆帝看,安庆帝便一张一张地翻,翻看期间,钱松明和赵禛都不敢发一言。
赵耀大概要处死,除了造反,还和岭南、渝州等多处官员勾结,收受贿赂圈养私兵,那些钱全是民脂民膏,百姓深受其害,不过,因为赵耀身为皇子,钱松明是臣子,赵禛是弟弟,所以都不好插话。
而像左都御史韩文柏、吏部尚书等从中协作之人,当诛九族。
也有罪名轻一些的比如那日以为能混个从龙之功没什么远见的小官小吏,赵耀甚至说不稀罕招揽他们,更别说跟着做事了,这些人直接罢官,倒也不必赶尽杀绝。
只是开了个门就丢了官,实在不知让人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