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紧。姜棠打算做点面包点心,也给下面的人分分,也能有点盼头。
这会儿最不缺吃的应该是长宁侯府吧。
姜棠想着长宁侯府那么大的地方,边边角角都种了粮食和菜,虽说这会儿正春种呢,但府上也有暖棚,菜和肉肯定是不缺的。
姜棠不免有几分羡慕,可是顾府上下景致极好,仿的是江南林园,听说明国公府抄家时抄了不少金银珠宝,可见在其中耗费了多少财力物力,把这地方推了种地,姜棠真心舍不得。
再有这种事也不是总有,姜棠只盼着能早点结束,千万别再有第一次。
她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开门出府了,若出去,等待的将会是什么。
真的封官加爵,还是被当成秦王党羽直接处死。
自然有人出府。
秦王的私兵去敲韩家门,韩文柏早就等着,忙不迭就出府了。
有人带着韩文柏进宫,宫内宫外都已经打扫干净了,根本看不出昨晚发生了什么。
韩文柏心里急切,恨不得现在就飞进皇宫,只嫌马车不够快,他甚至督促车夫再快点。
街上没人,车夫就扬起马鞭快了些,车夫知道些许内情,别的他没见过,但这么上赶着下地狱的他倒是第一次见。
到了宫门,韩文柏立刻下车,走路飞快,一路到了勤政殿。
宫人一路引着,到了勤政殿就告退了,韩文柏见门口守着的人不是李德顺,心中的石头悠然落地。
不是李德顺就对了。
小太监打开勤政殿的门,韩文柏笑容僵在了脸上,坐着的是安庆帝,一旁站着的是燕王,这一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韩文柏腿一抖,人直接跪在地上,“臣叩见皇上……叩见燕王殿下。”
安庆帝抬起眼皮道:“爱卿见了朕很是吃惊呐。”
韩文柏自是道不敢,只是这不敢已经晚了,他无法想象在这儿遇见燕王和安庆帝意味着什么,但那个让人传信请他议事的秦王肯定不在此处。
安庆帝不急着查人,让人把韩文柏关进天牢,又等着见了别的人。
过来的人还不少,许多安庆帝知道的,还有许多不知道的,更有是如墙头草那般,想着捡现成的功劳,哪怕从前没有沾染,想着立功也出门了。
当然,还有许多没出来的,不能单凭这一件事来判断到底是不是秦王一党,安庆帝把此事交给了大理寺,赵禛从旁协助,一个人一个人地查,一家一家地搜,等人都抓来了,再放盛京城的世家官员出来也不迟。
安庆帝已经写好了传位诏书,他打算传位于赵禛,不想等自己死了以后,赵禛再继位。这个皇位他到现在已然是身心疲倦,争斗不眠不休,亲生父子,却互相算计互相猜忌互相残害。
新太监叫安庆帝用的不是很顺手,他偶尔会想起李德顺来,先是被一箭穿过胸口,然后被一刀抹了脖子。
他还想着,赵耀兴许不会对李德顺做什么,本该是颐养天年的时候,却落了个不得好死的下场,安庆帝不想自己也这样。
无论查出什么来,赵耀无外乎被赐死幽禁,言贵妃陪了他三十几年,今早已经赐死了。
安庆帝觉得最近身体不太中用,怕是也时日无多。
手上沾了太多人的血,安庆帝只想这事快些结束。
钱松明宫变那夜传信让之回宫,今日后半夜里才到了盛京,不过已经是第四日了,大理寺少卿留在了岭南,钱松明是独自回来的。
皇上命他彻查秦王谋反一事,其中牵扯过多,盘根错节,秦王一党不少,审犯人的时候钱松明听有人攀咬出顾见风,脸色微变,又把韩文柏提上来再审。
韩文柏自然不会供出已经嫁出去的女儿,韩家能躲一个是一个,只要永宁侯府不出事,韩家就有再起来的希望。
顾宁远是他的外孙,他死了,韩家人死了,可顾宁远身上还有韩家的血。
但是,就算韩文柏受的住刑不说,韩家人不说,韩家书房里也有与韩氏往来的书信。况且,吏部尚书也入狱了,顾见风入吏部是他一手促成,韩文柏不说,他也会说。
说的越多,就能减轻罪行,就算自己没活命的机会,但都想着为家里人争取一丝希望。
钱松明道:“将永宁侯府一家带过来。”
顾见风和顾见轩有嫌疑,但不能单审他们两个人,一家人同气连枝,钱松明不信永宁侯一点都不知道。
真是越老越糊涂。
手下人问顾家还用不用派人去,钱松明赶了两天的路,回来之后并未休息,直接来大理寺办案,每日睡两个时辰,现在头昏脑胀的,听见这话神情还有一丝恍惚,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说的是顾见山家。
不过,顾见山当初脱离永宁侯府闹得沸沸扬扬,又在族谱除了名,这事人尽皆知。再说了,顾见山还在西北,顾家只有姜棠,把他娘子抓起来有什么用。
钱松明道:“不必。”
皇上下令让人去各家敲门,顾家并无人应,这关就算已经过了。
西北重臣,怎能寒了大臣的心。
属下应是,这便奉命去永宁侯府抓人去了。
三月初九夜里宫变,今日十三已经是第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