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利索,只有扶着东西的时候才能走几步。陆锦瑶已经忘了当初怀孕的辛苦和产子的痛楚,见到孩子就满心欢喜。
昭哥儿知道棠姨,也知道五叔叔,陆锦瑶摸了摸他的脑袋,“母亲要去你祖母那儿一趟,等母亲回来。”
到了正院,跟着过来的露竹就和屋里的丫鬟一起去门外守着了。
郑氏冲陆锦瑶招了招手,“快看看我新做的这几件小衣裳,昭哥儿穿合不合适。”
陆锦瑶:“母亲做的,岂有不合适的,就是他年纪小,哪儿穿的过来,您呀,就惯着他吧。”
郑氏如今最喜欢的孙子就是顾宁昭,有道是爱屋及乌,她不喜韩氏,再加上顾宁远都十二了,已经知事了。韩氏瞒着他家里的事,他自己心疼韩氏,过来请安的时候为求了两次情,郑氏对长孙的感情就没那么深了。
而陆锦瑶做的事都是郑氏满意的,管家管的好,府内滴水不漏。还帮忙给姜棠带东西,娘家事少,两相比较,就知道谁更合心意了。
两人的新婚贺礼郑氏已经准备好了,倒时直接让陆锦瑶送过去,陆锦瑶过来是想问问,婆婆要不要见见顾见山。
她想在江南再开一间铺子,不过不是莞城,是离莞城很近的宁城。
顾见山是锦棠居的东家
,开分店是大事,铁定得和顾见山说一声。若是郑氏点头的话,她就安排在锦棠居,让母子见个面说说话。
如果陆锦瑶不提这事,郑氏肯定不会主动去提,但陆锦瑶都说了,她当即点头道:“见一见吧,许多事徐夫人不会跟他说,还是得我来说。”
顾见山不常在盛京,宴回堂连个丫鬟都没有,许多事都不懂,可别新婚之夜闹出笑话来好。
郑氏笑了笑,一边为幼子娶妻高兴,一边为即将见到顾见山高兴。
从去年六月份到现在,也只有除夕宫宴远远地瞟了几眼,后来就再没见过,想顾见山都回来两个多月了,郑氏自然是想儿子的。
陆锦瑶说好,见面宜早不宜晚,第二日,就带着郑氏去锦棠居了。
锦棠居的新铺子郑氏来过两次,从后院进来后直接进了雅间,而后有小厮端上来茶水点心,她却没有心思吃,只一个劲儿地朝着门口看。
外头静悄悄的,不时能听见脚步声,路过一个人郑氏心就揪一下,揪心完又是一阵失望。
不知等了多久,门才被推开。
先进来的是陆锦瑶,然后才是顾见山。
顾见山看见郑氏时神色明显地愣了一下,他张了张嘴,又看了看陆锦瑶,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四嫂……”
陆锦瑶并不多留,“五弟等一会儿吧,我去看看点心好没好。”
说完,冲着郑氏福了福身子就出去了,还不忘贴心地把门带上。
顾见山深吸一口气,直接撩开袍子跪在了地上,“孩儿不孝……”
郑氏让他跪了一会儿,这才走过去把人扶起来,“是不孝,说走就走,回京了也不来看看我和你爹。”
顾见山低下头,有些诧异郑氏如此说。
郑氏眼有泪光,虽然把顾见山赶出去是做戏,但这么多日子的顾忌和不能相见却是真的。她来永宁侯是知道的,她不想顾见山带着遗憾成亲。
如果没有韩氏的事,郑氏大可不必这么做戏,不必真守着不相见断绝母子关系的话,一面都不见。
就和韩氏犯错,她不愿意躺在床上装病的道理一样,韩氏犯的错,为何要让顾见山受委屈,最疼爱的幼子,郑氏不希望他成亲还是不高兴的。
虽然她和永宁侯不能去喜宴,但别让顾见山心里有疙瘩。
顾见山眼中带着愕然,“
儿子是以为母亲还在怪罪……”
郑氏道:“怪罪岂会托徐夫人送镯子,你也不仔细想想。”
顾见山声音发哑,“原来真是母亲送的。”
郑氏笑道:“你是我儿子,我自然是心疼你的,只是当初有苦衷,不然不会闹成那样。”
时间不多,郑氏只能长话短说,解释了个中缘由后,道:“你父亲那边也是想着保全大家,所以撇了你出去。你别怪他,也别怪你大哥,他一向糊涂,怪就怪我,是母没为他娶一个好妻子。”
亲兄弟,郑氏自然希望互帮互助,谁有难了顾见山能拉一把,但对韩氏,她实在没有好脸色,提起来就生气。
顾见山点了点头,难怪那晚母亲给他送垫子的时候说那些话,釜底抽薪,这法子的确好用。他也敬佩父亲的决策,因为燕王没死,腿伤也快养好了。若是他还在侯府,后面不知会发生何事,卷入党派之争的臣子如何得到新帝的信任。
顾见山道:“切莫和秦王一党有牵扯,也别想着投诚燕王。”
朝中事顾见山也不敢说太多,他知道皇上的意思时已是十一月份,那时早就离开侯府了,他是觉得离开侯府的事有蹊跷,因为赶得慌,却不敢往这方面想。
在顾见山心里,顾见风是长兄,自小就照顾他,韩氏过去对他也不错。他没想过长兄这边会出事,只能说贪心坏事。
顾见山不在府中,自然不知道韩氏穿着华丽等事,不过却记得张管事在假山设计姜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