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子。
姜棠心里一紧,永宁侯府的五公子叫顾见山,是顾夫人的幼子。少时随父参军,一直在京北军营,鲜少回来。
书里对他着墨不多,姜棠对他的了解还没有消息灵敏的白薇多。
问她在哪个院子……难道他还要把这事告诉顾见舟,怎么还爱打小报告。
韩余清抬起头,“小人是账房……”
顾见山:“没问你。”
姜棠认命道:“奴婢是宴几堂的丫鬟。”
顾见山的脚动了一下,说道:“退下吧。”
姜棠和韩余清老实退到了一边,低着头,等顾见山脚步声没了才敢抬起头。
姜棠松了口气。
韩余清眼含歉意,“都怪我,真是对不住姜姑娘。”
姜棠摇摇头,“两人走路相撞,不能怪你一个人,再说,又没撞上。”
她往身后看了眼,刚才都不敢抬头,也不知道顾见山长什么样。当丫鬟的,抬头看眼主子都是大不敬。
姜棠在心里叹了口气,“走吧。”
韩余清眉头还未舒展开“若是四娘子要罚你,你只管说是我撞的,若不是我要送你,也不会……”
姜棠摇头说不会,“我家大娘子最是仁善。”
而且她现在管着宴几堂的小厨房,只要不是什么大事,陆锦瑶定不会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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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余清把姜棠送到内院的圆拱门前,“我就在账房,要是需要帮忙就去那里找我。”
姜棠又道了声谢,韩余清脸又红了,小声道:“那我走了。”
韩余清恨不得一步三回头,姜棠看着他离开才回宴几堂。
到了耳房,陆英把手里的绣棚一放,挑眉道:“呦,在院门和谁说话说那么长时间。”
话音一落,耳房静的落针可闻,几个丫鬟齐齐抬头看着姜棠,眼睛都亮晶晶的,满脸透着八卦的气息。
姜棠有些不自在,抿了下唇,这种感觉就像在学校,路上和男生说了句话,回去被舍友拷问。
白薇咳了一声,解释道:“陆英想去找找你,看见你在院门那儿……”
姜棠大大方方道:“是账房的韩先生,在外院门口看见了,帮我搬了一趟东西。”
这回屋里更静了。
白薇一向消息灵通,“韩余清……他做了两年账房先生了,很得夫人器重。我同他说过几次话,为人温和谦逊。今年十七岁,父亲是韩管家。”
陆英脸色古怪,不止是陆英,其他人的脸色也古怪,唯独静墨和往常一样,只是静墨一向不爱说话,根本看出在想什么。
姜棠把东西放下,正好她也想找机会说清楚。
原身总往顾见舟身边凑,陆锦瑶母亲又一直想给把她给顾见舟做妾。
现在陆锦瑶有孕,宴几堂的丫鬟总防着她,虽然不太明显,但姜棠能感觉出来。
不出意外姜棠还要在这里生活几年,“是韩余清,其他的我不是很了解,就是想着过了今年生辰就十六了,夫人说过不会留着咱们成老姑娘,若是出嫁还会备一份嫁妆。”
想着爬床的丫鬟是少数,大部分丫鬟都是这么想的。
到了年岁就嫁给府上的管事、小厮,给主子打理外面的铺子、庄子。
得主子青眼的还会消去奴籍。
陆英也是这么想的,以前还觉得姜棠想给四爷做妾是痴心妄想,可抬头看姜棠的脸,又觉得不是不可能、
单这份相貌就已经是得天独厚,她做饭还那么好吃,韩余清……
不太行。
陆英把绣棚又拿起来,“十六怎么了,那个韩余清为什么送你,无非是看你长得好看……怎么这么好骗。”
姜棠觉得,韩余清在顾见山面前能把错往自己身上揽,还是有些男子担当的。
白薇道:“这倒是不急,今日才见了一次,别的我再去打听打听。听说喜欢韩余清的姑娘不少,可别是个吃着碗里望着锅里的。”
白薇觉得姜棠能想清楚也好,韩余清做账房先生,以后没准会做侯府的管家。
佩兰插了一嘴,“你拿的啥呀?”
姜棠道:“炉子和砂锅,晚上咱们又吃粥吧,我怕吃不饱。”
一点米,一颗蛋,还有点猪肉。
五花肉肥肉能煸出油来,剩下的肉切成丁做煲仔饭。
佩兰咽咽口水,本来三等丫鬟就吃不到什么好东西,现在姜棠去了小厨房,夫人和四爷剩的就更少了。
中午糖醋排骨就剩了两块,酸菜鱼一点汤,西红柿一个没有,小河虾也没了……
佩兰馋的很。
“姜棠,你能不能多做点,我这有银子……”佩兰今天早上吃了小块肉虾蛋饼,还是陆英分的,味道现在还记得。
宴几堂的丫鬟,除了陆锦瑶的陪嫁,剩下都是永宁侯府的家生子。
就像月云半夏她们,爹娘兄弟都是侯府的奴才,有马房的,有门房的,还有管大院采买的。
平日里也不缺银子。
姜棠下意识看白薇。
白薇道:“既然姜棠是凭自己本事进的小厨房,咱们就不能眼红。如果姜棠愿意受累多做一点,咱们也不能白吃,你们说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