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是漠北警方打来的。
“好的......我明白......我马上准备赎金......我争取明天到漠北.......”
喻湛的声音冷静的不可思议。
事实上,他全身都被汗浸湿了,额头上有汗珠滑落,屋子里的暖气开得不大,屋外零下5度,他的脚是软的,他扶住桌角,才支撑住自己的身体。
挂了电话,喻湛的神情很迷茫,就跟他十岁那年,得知父母空难双亡一样的迷茫。
那时,他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别墅里,电话里是警察遗憾的声音。
那时,他真的觉得天要塌下来了。
“喻先生,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他和刘嫚雇佣的宠物保姆阿姨站在房间门口,看着喻湛失魂落魄的样子,十分担忧。
喻湛这才恢复些许理智,他对保姆阿姨说,“我现在要去一趟漠北,家里的宠物得麻烦你照顾了。”
“不不,不麻烦,这本来就是我的本职工作......”保姆的话没说完,因为她看到喻湛空洞的眼神,他根本没有听她在说什么,也不在意她的话。
喻湛什么行李都没有拿,从保姆身边擦肩而过,他拿着手机给长辈打电话,“X爷爷,能否麻烦您帮我调动一架私人飞机?我现在要去漠北。”
在开车前往机场的路上,喻湛握着方向盘的手握紧又松开,心也跟着一阵紧一阵松,十分难受,他不敢想象刘嫚此时可能遇到的情况,他不断的安慰自己,刘嫚被绑架了,只要绑匪没有拿到赎金,他们就不会对她怎么样,她暂时一定没有生命危险,一定没有!
可是,她会不会吃苦受罪,就不好说了。
她来到现代之后,被他宠着护着,何曾吃过苦?
万一,这伙绑匪不走寻常路呢?
喻湛一想到这,心便一阵阵的抽痛。
他的手机不停的响,都是来自朋友们的电话,大家都已经知道刘嫚被绑架了。
此刻,刘嫚正在一间砖混泥沙的平房里,天还没黑的时候,她就被带到这个地方,她没有被蒙住眼睛,她清楚的看到平房的外观很像少数民族的毡房,她想这里大概是牧民歇脚的地方。
在车上,刘嫚就被收走了手机,她没有任何能与外界联系的设备,她也没有机会逃跑——除了这间平房,方圆数公里是一望无尽的荒漠,人烟罕至,她跑出去,分分钟迷失在荒漠里。
两个歹徒能找到这个地方,说明这场恶毒可怕的绑架是他们精心策划的。
他们有恃无恐,不怕刘嫚逃跑,只绑住她的双手,没有控制她的脚,她坐在一把陈旧的木椅上,一盏白炽灯泡亮着昏暗的光。
呼啸的风从门窗缝隙里吹进来,冷得刘嫚直发抖,漠北冬季的夜晚气温是非常的低,她穿得羽绒服根本不够御寒,被束缚在背后的双手早已冻得通红,失去知觉。
两个男人并不怕冷,他们有白酒,就在她面前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庆祝他们计划的成功!
“我的手要被冻伤了,”刘嫚大声说,试图引起他们的注意。
正在说笑的两人立刻停止了交谈,朝她看来。
刘嫚祈求道,“能不能解开绳子?荒山野岭,我也跑不出去。”生命攸关,还管什么尊严不尊严的?该服软就得服软!
或许是喝high了心情好,或许是被美女我见犹怜的模样打动,两个男人没有为难,刀疤男给瘦男一个眼神,瘦男走过来,给刘嫚解绑。
碰到她像冰疙瘩一样的手,“哎呦,手的确都冻坏了。”
双手获得自由,刘嫚对他轻声说了一句“谢谢”。
瘦男愣了一下,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又坐回刀疤男对面继续喝酒,刘嫚听到他对刀疤男说了一句,“成哥,她还挺有礼貌的。”
刀疤男冷瞥他,“怜香惜玉了?”
“不不,我就随口这么一说。”
刘嫚终于听到了一个名字“成哥”。
她脑海里突然想到一个人,“你是周成?”
刀疤男拿酒瓶的手顿了一下,锐利的目光射向她。
刘嫚知道自己猜对了。
当年王副总在漠北的人为车祸惨案,幕后指使者季千嵩已经被捕,但执行者周成却迟迟没有落网,对于自己兄长的下落,周兴一问三不知。不过警方已经追踪到他在马来西亚,与马来警方取得联系,打算引渡他回国。
刘嫚万万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在漠北,绑架她。
“是季千嵩指使你绑架我的?”刘嫚问他。
周成不屑的笑,“他锒铛入狱,一文不值,拿什么指使我?我又为什么还要继续为他卖命?”
“那你为什么要绑架我?我与你无冤无仇,”刘嫚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平静,听起来像是与对方谈判。
听到她的话,周成重重把酒瓶砸到桌上,起身朝她走来,她心一凝,很害怕,却不愿表现出来,只是小步往后退,一直退到背后的墙壁,无路可退。
周成抬起手,捏紧她的下巴,脸上的刀疤显得他格外凶神恶煞,“你在这里装什么纯洁?如果不是你和你男友找人调查三年前的车祸,我怎么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你们对我赶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