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宝在没见到病人前,还以为这病人是有什么严重的毛病,这才缠绵病榻。
可是等到了贺家看见了林雅芬,见她面色萎黄,消瘦的脸上一脸的忧郁寡欢,倒是一愣,随即很小心的给她切脉。
“你是不是经常胸闷不舒,走的太急就气喘、春秋季易咳嗽,现在难以入睡……”唐宝说一句,她就应一声,等唐宝说完,这才有气无力的苦笑:“我都说了我这病是肺不好,还有心脏病,是好不成了,咳咳……偏偏他们都不死心,咳咳,现在倒是我拖累了他们父女三人,咳咳咳……”
“恕我直言,你确实有先天性的心脏病,应该是你生下来的时候就有不足之症!”
唐宝见她的神色又一暗,眼神更是涣散,很是严肃的道:“可是这不是你生病的主要原因,按理说,你最危险的时候应该是生孩子的时候,现在完全不是你身体的原因,而是你心情抑郁成积加重病情,也可以说就是严重的抑郁症!”
贺知杭和一直守着妹妹的贺玉欣不敢置信的相视一眼。
抑郁症这个病名虽然没听说过,可是这意思她们也懂,但是就是这样,才觉得不可思议。
她们的阿妈是外公外婆的老来子,外家那个时候是地主,阿妈是被当成掌上明珠娇养着长大的,等到建国初,几个舅舅带着几箱小黄鱼,一腔热血的去投军,外家也避开了动荡。
后来林雅芬嫁给贺堂,那夫妻俩也是从没红过脸,两个女人都美丽乖巧又孝顺,这还有什么好抑郁的?
难不成是自家阿爸对阿妈不好?
这也不应该啊,自小阿爸就说没有阿妈就没有她们姐妹,让她们一定要好好孝顺阿妈,平时他自己也是很体贴的啊!、
林雅芬自己都没料到唐宝会这样说,惊讶的张了张嘴,疑惑万分:“我,我身体没毛病?我只是抑郁才这样的?”
“是啊,”唐宝杏眼明亮的就像藏着闪耀的星星,看着人的时候,似乎能把人的神魂都吸进去,她的声音悦耳极了,似乎带着魔力,让人不由自主的相信她的话:“老话不是说心病还须心药医吗?你只要把心事放下,这身子自然就能好了。”
“心事?我……”林雅芬似乎想反驳唐宝的话,可是话到嘴边又停住了,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一副不知如何启齿的样子。
唐宝就看着贺家姐妹笑了笑,温和的道:“要是你们不介意,就让我和婶子单独说说话?”
“好,”贺玉杭现在很相信唐宝,拉着还想说点什么的妹妹走出去后,还带上门下楼。
不过来到楼下后,姐妹俩相视一眼,又脱了鞋子,垫着脚尖悄无声息的走上楼,一左一右的贴在门上听里面说什么话。
她们实在是好奇,不是,是太担心自家阿妈,也想她是为什么会抑郁成疾。
唐宝耳朵特别灵敏,她们的动作虽然很轻,可她还是听到了,不过她也没说什么,反而是很严肃的开口:“你现在听我和你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抑郁。
可是我却知道,你再这样糟蹋自己,你的身子完全禁不起你的糟蹋,要是你真的死了,你觉得就解脱了吗?
不,贺叔这个年纪,他完全还能娶一个老婆,以后就会有别的女人取代你的位置,照顾他,陪伴他,就算贺叔还能记得你这个亡妻,可是他的身边有着如花美眷。
宁愿有讨饭的娘,也不要当官的爹,这古话的意思就是有后妈就有后爸,要是他再有个老来子……”
贺玉欣听的满肚子的火,想要开口的时候,却被姐姐捂住嘴巴。
这个时候,里面却传来了低低的哭声。
贺玉杭瞪了妹妹一眼,张着嘴无声的道:“闭嘴,安静点。”
贺玉欣可以说是跟着姐姐长大的,平时阿爸和姐姐宠着她,可是当看见姐姐沉下脸,那也是乖的和鹌鹑一样。
听到唐宝的那些话,林雅芬用边上的干毛巾捂住脸,哭的是畅快淋漓,良久后才停下来,哽咽着道:“我,我那儿子遗传了我的心脏病,偏偏他又高烧不退,就在我的面前闭上眼睛。
呜呜……我后来生出来的又是女儿,还说我这身子以后也不能生了,她们的奶奶就把我看成眼中钉肉中刺,在死前都恨不得带着我一起去死,免得拖累她儿子。
她们的爷爷也我也觉得自己对不起他,现在看见我就嫌弃,总觉得我让贺家绝后,呜呜……”
她又哭了一阵,却擦干净自己脸上的泪痕,咬牙道:“我以前一直觉得自己没用,没有看好儿子,又觉得自己这身子还不如死了的好!可是你说的对,我就算是死,也要等两个女儿嫁人后才能死的瞑目,我现在要好好的活下去。”
“你这么想就对了,女人就该对自己好一点,要是我们自己都不疼自己,那还指望谁来疼?”唐宝没想到她的人生表面看着是完美至极,可是其中也有不能说的委屈。
丧子之痛已经让她很伤心,可是公公婆婆的嫌弃,也像刀子一样割在她的身上。
偏偏她这委屈还无人可说,只能自己藏在心里,这身子骨能好才怪。
门外的姐妹也红了脸,爷爷奶奶不和他们住在一起,却相隔不远,以前奶奶在的时候过来,对她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