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蓝眉梢微抬，夸奖似的揉了揉他的发。
虽然青涩，但是很努力。
那她就原谅他之前说的那种没礼貌的话了吧。
苏蓝把他抱上了沙发，不知道是依赖反应还是别的，他坐在她的腿上，脸埋在她的颈窝，还在黏人地掉眼泪。
但苏蓝才不管这些。
她捧起他的脸，看他唇角撕裂的伤口，玫瑰泪眼婆娑地回望她，那双漂亮的眼眸微微眯起，似乎想要瞪她但又没了力气。@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以后，”她很耐心，“不要说这种没有礼貌的话了，知道了吗？”
“我不管你在别的地方怎么样，但是在我面前，不可以。我不喜欢。”苏蓝说，扶他的肩膀将他重重按下，钟予脊背僵直，苏蓝凝视他忽然蹙起的眉和落下的大颗大颗的眼泪，伸手替他擦了下泪。
她很温柔地叮嘱，“我不是一个脾气很好的人。你应该说一些让我兴的话，知道吗？”
钟予呜咽得厉害，他已经抖嘴唇说不出来话了。
她的手捧他的脸，这么轻柔，像是的恋人一般。
那种之前的酸涩感，和长久以来的痛苦，在她温柔的眼神之下凝聚起来了。
远处窗外的海浪声还在扑打，钟予听到了哗啦的声音。是海潮拍打沙滩，又什么带不走。
他跟苏蓝的婚礼，也是在这样的一个海边。
月落在海面上，随起伏的波澜泛起银色的涟漪。
那才是……他的月亮。
钟予意识地动了动唇。
苏蓝歪了下，将他按得凑近了点，“你说什么？”
泪水顺脸颊滚下，钟予眼圈红透了，他慢慢地用脸蹭了蹭她的掌心。
眼眸里漫水汽，他意识地重复。
重复了好遍。
苏蓝听清了。
他的嗓子轻哑，“……爱你。”
……
下巴忽然被她狠狠扣住，钟予猛地涣散中清醒了过来。
骤然的恐惧让他眼眸睁大，心跳要停止。
不对，不对……他说了什么？
他——
但下一瞬，痉挛脊背上传来，大片灭顶的酥麻感直冲上脑海，钟予抖得厉害又僵硬地厉害，眼泪仿佛断了线，再也不听他的使唤，啪嗒啪嗒地顺下巴落下，他动不了，怎么动不了。
苏蓝问他，“你把我当成你的心上人了？”
颤抖，钟予闭上了眼。
睫毛根根被打湿，他的气息急促，啜泣的哭音被他努力地想要吞在嘴里。
他不该……不该……
她说，“说话。”
钟予别过了脸。
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最终，才慢慢地，微微点了点。
这就已经是他的全部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说，“……对。”
他没有……说谎。
她并没有动作。
房间里一很安静。
钟予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啜泣声，还有他的眼泪啪嗒啪嗒落下的声响。
他像是个被审判恶行的罪人。
可是，他能怎么办？
他没有办法。
钟予只能咬紧牙关，含泪转望她，努力硬声说道，“我就是……把你当做我的心上人。”
“这样不行吗？”
“这样不可以吗？”
嗓子快哑坏了，他却硬生生一个字音一个字音地吐道。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她的声音响起。
“原来是这样。”
苏蓝竟然微笑起来，她浅色的眼眸此格外明亮。
她跟钟予还相贴，苏蓝将他抵肩膀重重按倒在沙发上。
她只是很慢条斯理地抓住了他的脚踝，将他的腿靠在自己的肩上。
当然可以了。她说，那干别人的爱人，也挺有意思的。
钟予眼眸睁大，还是没忍住叫了一声，他想要捂住自己的嘴，手却被她抓手腕按住了。
“你应该好好享受。”苏蓝说，“我之前说过了，我不喜欢没礼貌的话。”
“你张开你那张嘴之前，最好想想你到底要说点什么。”
“不然，说点好听的吧？”
钟予紧紧闭上了眼。
他好像整个人被割裂成了两半，身明明是那么快乐，心却在痛苦地搅紧，像是有人紧紧拧他的心，酸涩又难受，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是他的错。
他除了哭咽，什么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