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无恐到根本不顾后果。
这要是闹出来就不是一桩丑闻,而是要下牢狱的罪行。影响甚是恶劣,清廷与蒙古旗盟的关系也会由此产生裂痕。
别说为了一个不得宠的妾室,额图浑不会大动干戈。李怜儿再不受宠,只要没有被正式休弃,通奸的罪名就是实打实的。
温宪心乱如麻,觉得右腹的疼痛更加剧了。
不行,这件事必须尽快告之康熙,决不能让假死入京发生。
正准备起身,不料听到一串急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
为了不迎面撞上,不被发现行踪,她只能又猫着身体再等一等。
帐篷内,也响起窸窸窣窣的穿衣服声音,但是太迟了。
朝这个方向跑来的人一共有三个。
为首的年轻人举着火把。像是熟门熟路,直接冲到了隆科多的帐子前,压根不通传。
他一把扯断帐门的锁扣冲了进去,随即以蒙语破口大骂。
“好啊!你们这对狗男女!郡王发现了不对劲,这会果真将你们抓了一个现行!”
糟了!被额图浑郡王抓奸了!
温宪听得懂蒙语,也认出了说话者的声音。听过几次,是跟着额图浑郡王的近身侍卫。
很快,另外两个人迟一步也进了帐。
其中之一开口讲话,正是上了年纪但中气十足的额图浑。
“隆科多、李氏,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在本王的眼皮底下滚到一张床去!今日必须给本王一个说法,否则谁也别想太平渡过今晚。”
抓奸拿双,这是被直接堵在了床毯上。
李怜儿脸色煞白,身体颤抖不停,但她没有被吓到磕头认罪。
反而梗着脖子强辩,“今天就是死也要实话实说的,奴婢是对隆科多大人一见钟情,有一场贪欢,这辈子也是值了。郡王爷,既然您看中的是马佳姐姐与刘妹妹,而不喜奴婢为什么不能大人有大量放奴婢一条生路。”
说罢,李怜儿无怨无悔地看向隆科多,颇有破釜沉舟赴死的决绝。
“贱人!”
侍卫见状抬脚就要踹李怜儿。
隆科多却硬碰硬给拦了下来。
在被人抓个正着的瞬间,他脑子一片空白。但李怜儿的一番抢白是以死明志,激发了他的骨子里的狂逆。
面对区区一个蒙古郡王,睡了这老头的妾室又如何。越是被阻拦,越是要将李怜儿纳入府。
“额图浑郡王,管一管你的手下。”
隆科多说着怒瞪刚刚动脚的侍卫。“既然是要一个说法,话还没谈,干什么喊打喊杀。我是要带李氏回京,郡王不妨开一个条件。”
隆科多毫无示弱,“因为一个不被你宠爱的妾室,把事情给捅了出去,也是让别人瞧你绿云罩顶的笑话。我很有诚意,你尽管开条件,想怎么样才能让我把人纳了?”
“呵呵!真是看不出,佟大人原来痴情种,倒真是敢做敢当了。”
额图浑郡王语气嘲讽,又是挑衅问:
“敢说让我尽管开条件。听闻你在京城就差一步则成九门提督,那么要你不时传递朝廷对鄂尔多斯的八旗驻军边防消息,你真有胆量做?小子,可别说大话了!”
什么?!
边防驻军消息?
帐篷外,温宪死死捂住了嘴巴。
她的右腹疼痛更是加剧,让她满头冷汗,而此时只想额图浑想要做什么?
“郡王,你想做什么?造反吗!”
隆科多也是一惊,没想到外界盛传好色昏庸的额图浑竟然提出此等要求。
额图浑像看傻子似看隆科多,“瞎说什么,本王怎么能有兵马?这就是想要以防万一。
噶尔丹被灭了,皇上与蒙古诸部也达成了协议,和平相处一起富裕。只不过,合久必分。噶尔丹死了七年,说不定皇上再过几年就要将蒙古旗盟也彻底收入囊中,本王就是想提前做些准备。”
额图浑说得毫无野心,“知道消息能主动示好皇上,一无所知只能被动挨打。本王年纪大了,就想喝喝酒吃吃肉。
你给个痛快,行还是不行?要是可以,别说一个李氏,十个百个都能给你送去。”
这真不是仙人跳?
隆科多不免怀疑,李怜儿接近他本就是一个阴谋。
此刻,李怜儿却道,“不,隆科多大人,您不能这样做。这事一旦让皇上发现,您就前途尽毁了。妾身想与您远走高飞,但没有想要害您死。”
“闭嘴!”
额图浑想也不想抬手就去抽李怜儿,怒喊,“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这一次,隆科多没能及时阻止,李怜儿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她被抽倒在地,半张脸肿了,更是被打出了血。
“够了!”
隆科多瞧见李怜儿的伤重,以及额图浑毫无怜惜的出掌,那一瞬的怀疑也淡了。
哪怕真是一个圈套又如何,岂不是更加刺激。他不敢公然违抗康熙,但是谁说他不敢悄悄动手脚。
“额图浑郡王,你不如具体说一说。”
帐篷外,温宪听到此处,听出了隆科多的态度。
这个人大胆包天,竟然是到了敢欺君罔上的地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