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书桌前,桌上放了一堆牛痘痘苗的进度报告,看起来胤禛刚才就在研究这些。
这是换回来了吗?
不是。
以丰富的无限轮回经验,能判断出魂魄与武氏的身体是处于神魂不稳的状态中。
武拂衣彻底无视了身体的不适,极快地翻查起了书房内的其他资料。
以往,她宽容地没有追问胤禛有关暗探的势力。
眼下是送上门的机会,当然要查一查。也不用太细致,了解大概构成就好。
根据平时的观察就推测出胤禛把相关资料藏于哪个位置。
接下去翻阅的动作极快,几乎是拿出了那些年做过谍报任务的效率,用两炷香就摸清了大概。
然后就出了书房。
着重感谢平时四爷给武氏的自由,眼下能够不带侍女独自行动。去到马厩,挑了一匹马,说是在附近逛一圈就轻而易举地出门了。
魂不附体又如何,晴空之下,照旧能够策马奔腾。
风,呼啸而过,有着自由的味道。哪怕只是片刻的自由,那也是极好的。
好?
好个鬼!
另一头,胤禛突然回到自己的身体里,严重的头昏目眩感让他想吐。
压根来不及去开心于回来了,或是思考是不是又会换回去,朝他迎面而来是胤禔的一记左勾拳。
‘砰!’,’咚!’
接连两声动响,一声高过一声。
众人只见直郡王打出一拳,雍郡王躲闪不及,直接被击中右脸。
这一拳似乎极度威猛,竟把雍郡王直接被打倒在地。结结实实地撞地,完全不是假摔。
这一下,轮到胤禔瞪大了眼睛。
他想过千万种对打的场景,唯独没有想到四弟居然这样脆弱。
是碰瓷!
胤禔第一反应就是胤禛故意的,但瞧着地上四弟也一脸懵的模样,又开始不确定起来。四弟看来是真的不善功夫,而自己又出手过猛。
今天与那次杀狼不能比,今天是兄弟比试,那次是生死关头。
因此,四弟从未撒谎或装相,是一如既往地不善骑射。是自己冤枉四弟了,平白生了一年多的气。
演武场内,雅雀无声。
首位上,康熙也不免外露了哭笑不得的情绪。
对胤禛的那些怀疑,从这一刻烟消云散。老四真不是演的,是没在骑射功夫上藏拙。
胤祯瞧着四哥被一击倒地,差点不顾规矩上场去扶,亏得胤祥在边上拉了他一把。
胤祥也是担忧,但拼命给十四使眼色。不能不守规矩,否则帮不到四哥,还会带去不必要的麻烦。
胤祯被拽住衣袖,很快就退回原位。
他在心里一遍遍重申,这不是担忧四哥,而是可惜了十两银子。那赌本是赚不回来了。果然,老话说得对,赌博要不得啊,十赌九输。
演武场上,胤禛又重新站了起来。
他万万没有想到,尽然会毫无征兆地在此时此刻回到了身体中。
这感觉很不对劲,像是魂不附体,让他没法灵活地控制好手脚正面迎战。
可想而知,接下去的比斗场面有多一边倒,是朝着胤禔获胜的方向一边倒。
胤禛就似哑巴吃黄莲一般难受,合着昨天的所有应战假想都白费了。压根不需要老鬼考虑是输是赢,因为换回自己只有「输」这种结果。为什么就不能晚一刻再换回来?!
一炷香过去,康熙也看不过去了。
眼前的场景不能叫比斗,该叫单方面碾压。
老四的功夫真是毫无改进,这会用着平静的神色屡败屡战,模样也太凄惨了些。
他也不是喜欢看一个儿子打另一个儿子的父亲,立刻叫停。
“今天到此为止。朕宣布,今日直郡王当之无愧地获胜。老四,你这拳脚功夫还要好好练练,有空就向你大哥多多请教。都散了吧,老四,你在家好好养伤。”
皇上的口谕一出,演武场上的两人当然就停下来了。
直郡王原本带着一肚子怨气而来,此刻看着被他揍了一顿的胤禛,怨气全都消散了。
离开演武场时还颇为真诚地说,“四弟,一会我就差人送伤药去你府上。上好的药油,能帮你把身上的淤青给消除了。”
“谢谢大哥了。”
胤禛浑身都痛,他真是竭力在保持着最后的冷静。真的不能多讲了,再留一刻,满肚子憋屈就要爆发。
头也不回,径直朝宫外走去。
吩咐苏培盛不回府,而将马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北郊庄子,他怀疑老鬼很有可能已经离开了庄子。
苏培盛神经紧绷,预判到此时四爷的心情必是差到极点。
自己绝不能行差踏错一步,否则保不齐就要挨一顿罚。上天保佑,武侧福晋安抚住四爷的怒气。
一辆马车朝着北郊庄子急速驶去。
车轮滚动,车厢不稳定上下震动。胤禛强忍着浑身不适,只想快一点到达庄子。
近了,更近了。
即将靠近庄子外围时,那种眼前一黑又来了。
前后相差半个多时辰,又一次互换灵魂。
胤禛猛一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