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塘边,弘晖眨巴着眼睛,不解眼前的状态。
武格格担忧地看着他,阿玛的侍卫将一个中年嬷嬷扣押在地上,刚刚是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吗?
四岁稚童的眼睛流出单纯疑惑。
胤禛却是正面目睹了惊险一幕。
他从闲云院一路快跑,不管不顾将两只花盆底鞋子脱下。
根本顾不上只穿足袜,脚底是否会给碎石割伤。只求跑得快些,不让弘晖被伤害,但差一点还是来迟一步。
上气不接下气地赶到正院,发现弘晖已经出发去宴会厅,但陪他同行的老嬷嬷与侍女丹竹居然都突然肚子疼去如厕了。
弘晖,一个小孩子被单独留在了竹林小径。
哪怕老嬷嬷已经叫其他人帮忙去照看弘晖,但还是慢了一拍。
通往宴会厅的小径上空无一人。前前后后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弘晖不见了。
孩子能去哪里?
胤禛第一时间想起了距离竹林附近有个小池塘。如果有人蓄意加害,极有可能将弘晖引去池塘导致其溺水。
赶到时,只见方嬷嬷在半人高的灌木从中钻出来。
意图悄悄靠近弘晖的背后,而弘晖距离距离池塘边仅仅只剩一丈远。
‘小心!’
胤禛的话音刚落。
方嬷嬷正要抬脚,就被另一侧树后窜出来侍卫扎克击倒在地。
方嬷嬷直接脸砸地,发出一声巨响。
侍卫扎克可不管中年嬷嬷如何挣扎,就用随身携带的麻绳将人反绑了。
见此一幕,胤禛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原来武拂衣提前做了安排。让侍卫隐在暗处,不到危机关头不路面,将别有用心者一举擒获。
安插了这种暗卫,为什么没提前说一声!
胤禛默默腹,但没知会他,总好过于没有安排。
当弘晖转身,还完全不知道差点被人推入池塘。
这时,福晋的教养嬷嬷跑来了。
郑嬷嬷风寒未愈,否则今天她照顾弘晖。
谁想到就是两天身体不舒服,居然在病榻上听到有人高喊弘晖不见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郑嬷嬷也不能把弘晖叫到自己身边,怕把病气传染给给小主子。
此时,脸砸地被扣押的方嬷嬷口齿不清地哭喊,“武、武格格,救命啊!老奴都是按照格格的吩咐做事将晖少爷推到水里。格格,您不能不管老奴啊!”
哐!
一口黑锅,它又大又圆,不由分说就扣了下来。
胤禛先是一怔,宫内的勾心斗角他见过,也亲自与兄弟们去争过康熙给的宠爱。但活了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被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地当面扣黑锅。
方嬷嬷的血口喷人,如同粗暴地抄起一口黑锅就迎面砸来。
俗话都说打人不打脸,而这样的诬陷就是直接朝人脸上狂甩巴掌。
霎时,胤禛怒火中烧。
他怎么可能加害弘晖,简直就是最可笑的笑话。
郑嬷嬷眼瞅面前的局面,弘晖身边的人都被引开了,孩子独自一个人站在池塘边,怎么瞧都是一场精心布置的阴谋。
她不知道其他内情,立刻横眉冷竖,“武格格!你怎么说!”
“你还敢问我怎么说?”
胤禛怒极反笑,“我倒是要问正院的人都在做什么!一个接一个离开弘晖,哪怕身体突发不适,也该带着弘晖一起折返,也不该放他独自一人去宴会厅。”
郑嬷嬷被一顿怒斥,有点没反应过来。
武格格的怒火与担忧很真实。悄悄说句不恰当的话,这种真实与福晋对儿子有些相似。
“老奴……”
郑嬷嬷组织语言,伺候弘晖的两个人确实难辞其咎。
她却很快回神,现在是地上的方嬷嬷指控武格格加害小主子。
“武格格,正院的人有何过错,等福晋回来自有定夺,但你得解释清楚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方嬷嬷说你谋害小主子,你得给个说法。”
胤禛嗤笑,“这毒妇说什么,与我何干。”
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此处,都不想说是这群人没脑子。
在听闻李氏提前生产,而正月初一是个吉利日子,那时就该迅速联想是不是有人故意制造早产,缔造声东击西谋害弘晖的阴谋。
今天的事必须要调查清楚谁是幕后黑手。
当下,胤禛懒得和郑嬷嬷多费口舌。
“去把苏总管叫来,封锁整个府邸。今晚的事必须查个清清楚楚,究竟是谁如此恶毒。”
郑嬷嬷面对武格格,这人气势竟然直接压了自己一头,让她没法一而再再而三地责问了。
如今,福晋不在府内,李侧福晋又是正在生产,眼下也只有先找苏培盛来控制局面。
至于宋格格?
宋格格带着女儿,最后一波到了。没有到事发现场,而是到了福晋正院的偏厅。
太阳落山,气温越发冷了,总不能一群人站在池塘边。别说孩子了,大人也不一定抗得住。
“苏公公,派人给宫内传个话。发生了这样的事,还是要请四爷与福晋回来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