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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1 / 3)


虽然胤禛主动提出为研究牛痘制造一个顺理成章的动机,但否认蓄意坑骗康熙。

利人利己、利国利民的事怎么能叫骗,最多就是有一点点隐瞒而已。

很快,就把借口给编出来了。

“弘昐明年要种痘,四贝勒作为阿玛关心长子种痘的安全,那会是最好的由头。”

胤禛说,“因为那与汗阿玛当年关心阿哥们的情况相似,而你要做的就是让汗阿玛想起那种感觉。”

武拂衣:“具体说说。”

胤禛回忆:“当年,我六岁和三哥七岁,我们被安排到一间屋子内种痘。汗阿玛每天下朝都会来隔着门与我们说话,让我们不要害怕。那个月,他不论多忙,每天都来。”

虽然时间过去很久了,但仍旧清晰记得那时的感受。

记得康熙在门外提起的出痘后让御膳房做好吃的点心,也记得康熙挑选奏折上的杂闻趣事给他和胤祉听,甚至记得自己与不怎么往来的三哥聊着悄悄话。

那时觉得康熙真的是好阿玛,也觉得不熟悉的三哥多了几分亲切,但人长大后发现有的事不得不变。

胤禛微微垂眸,掩去了眼底的怅然。

“将来,当汗阿玛问起研究牛痘的动机,你就与他聊聊当时种痘的事,但要注意不能流于表面。”

他就随手举例,“比如提到了皇阿玛说等我和三哥出痘就给莲子汤喝,现在你对提及时要增加自己的想法。像是多少用量的莲子汤更合适中年人,像是哪种口味适合幼儿。”

武拂衣心领神会,“从莲子汤讲起,对中年人的用量是为皇上的健康考虑,而给幼儿的口味是为弘昐考虑。

这就将四贝勒对父亲的孝心与孩子的慈爱都包括了进去,还能表示爱护孩子的精神是传自皇上。你这招,妙啊!“

胤禛没多少被夸奖的喜悦,这是不断揣摩康熙喜恶的结果。而做儿子的,那般仔细地琢磨父亲,真是好事吗?

曾经也羡慕过太子。

以前太子与其他兄弟不一样,活得够肆意,而父皇对他足够予取予求。

武拂衣打量胤禛,这人记性够好的,就是不知道是记恩多一些还是记仇多一些。

“瞧你的脸色,是不是还有半句没说的?可不能给半吊子的提议,你让我在皇上面前提四阿哥小时候种痘的事,当时你与皇上的相处状态如何?”

或许是因为记得太清楚,胤禛并不喜欢回忆过去。现在为了牛痘计划成功,有的事不得不说。

“早些年,我不太会忍耐,基本上有仇当场想报。胤禟剪秃了百福的狗尾巴毛,我敢立刻抄把他的辫子给剪了。这件事,你应该已经知道。”

武拂衣点头,她听胤禟提过了。“类似的事,有很多吗?”

“不算少。”

胤禛以一句康熙的话来概括,“戒急用忍,是汗阿玛在我十二岁那年赐给我的箴言。”

当年被训斥的起因,是与三阿哥胤祉为谁该得到一本古籍善本唇枪舌战了一番。

康熙得知后,将两人都责骂了一顿。

训斥他们都已经十二三岁,是到了准备娶妻的年纪,该成为独当一面的皇子,怎么可以再随心所欲。弟弟不尊重哥哥,哥哥也不照拂弟弟,都是不像话。

胤禛说着前因,现在回头看引起争执的起因真就是微不足道,却让他与胤祉被骂得狗血淋头。

“比起三哥,我被训斥更多。汗阿玛让我好好反省,不要再喜怒不定,时刻记着戒急用忍。”

武拂衣暗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胤禛看上去是变成了少言稳重的模样,但骨子里的脾性就不好说了。

话说回来,回到天花种痘上。“也就是那次,你和三阿哥在种痘时培养出来的一些兄弟情,淡了下来?”

胤禛轻轻点头,没什么好遗憾的,那是或早或晚的事。

“一旦汗阿玛聊起种痘,那你也势必要提到胤祉。你懂的,兄友弟恭是皇上想看到的,而能说出小时候的那些相处场景,足以说明四贝勒还记着三哥的好。”

当然,在给出研究牛痘的动机时,不能只谈情感起因,也要谈一谈经办政务的影响。因为康熙是父亲也是君王,就要考虑到他不希望儿子太过感情用事。

“以弘昐种痘为起因,随后就要说审阅刑部卷宗时又看到天花相关案件。罪案性质恶劣,那坚定了四贝勒要去找更安全的种痘法。”

胤禛说完了合情的前因,接着需要合理的方式将思路引到牛痘的方向上,那就是合情合理都有了。

“给。”

武拂衣把这个合理的方式预备好了,她将随身携带的那本手札递了出去。“看看这一页,青牛神力的故事。”

胤禛接过旧手札。之前在两人沉默对峙时,武拂衣无视了他的黑脸就是在悠闲翻阅这本东西。

手札纸张早就泛黄,更有虫蛀小洞。

翻开,一些字迹模糊了,还隐隐散发着一股霉味。这手札看似年代久远,至少是明朝年间的东西,还存在严重缺页的问题。

“你伪造的?”

胤禛翻开着古籍,说的是问句,但语气很是肯定。想要搞牛痘就出现一本与之相关的古人手札,没有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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