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时溪知道下一场好戏不会太久,但是她没想到会这么快。
宁柠正常地回幼儿园上学后,又过了三天,季修带她出门。
这一趟除了她,季修没有带任何人,包括宁柠,因为两人要去的地方是宁家小别墅,季修和钟时溪一直在心里严防宁家人接触宁柠,自然不会主动创造机会给宁家人。
宁家是独栋别墅,不好靠近。
到了宁家别墅附近,两人下车,从另一侧的公园坐缆车上山,到地方后,又往下走了几百米,到了一处观景台。
“那。”季修下巴示意,钟时溪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意外地发现这里能看到宁家。
宁家的别墅被查封了。
大门贴上封条,宁家三口提着衣服和行李被赶出来,站在门口茫然四顾。过了一会儿,不知道怎么回事,几人断断续续争吵了几句,宁父忽然翻脸,一耳光扇在宁母脸上。
宁元良冲上去要帮宁母的忙,将宁父推倒在地,宁母原地犹豫了一下,上前帮儿子……
三人撕扯成一团。
钟时溪一面觉得季修的报复有些太过,一边又忽然觉得有一些没意思。
这些人真的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吗?
“当然不知道。”季修回答。
钟时溪一愣,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将困惑喃喃出了声。
季修看她一眼,神色淡然道:“有些人是永远不知道自己做出的事情有多么恶劣的,因为他们没吃过苦头,所以,才需要他们用剩下的人生反思自己的错误。”
钟时溪听懂了季修的意思,一时迟疑:“这么做,会不会有些太过分,宁元良只是上门了一趟,也没做什么,就害得他们变成这样……”
“宁家联系了人脉,打算明抢宁柠。”季修轻声打断,不再多说。
因为他知道,只要这一句话就足够。
果不其然,钟时溪闻言先是一愣,再看向山下的宁家众人,眼里已经满是厌恶和惊怒。
“这些混蛋,他们活该!”
季修失笑,性格好的女孩子就连发火骂人,也软绵绵的,毫无力道。
他拍了拍钟时溪,将她揽入怀里,两人就这样靠在观景台一侧,看着宁家的闹剧。
这些都是宁家自找的。
那
日宁元良上门后的第二天,季修就开始打听宁家的事,才知道宁父在后面竟然留了一手。
若不是季修有所准备,说不定还真的有可能被他们抢走宁柠。
而宁柠回到了宁家,季修和钟时溪再想夺回来,会变得比现在要复杂很多,不比离婚简单,可能要拖上许久。
这对于宁柠的成长伤害很大,毕竟没有一个女孩子,能够在那样重男轻女的家庭里无忧无虑的长大。
就算看在宁柠是宁家唯一血脉的份上,对她多容忍,宁家人平时的言语里也会流露出对女孩子的轻视和不屑。
很多重男轻女的家庭长大的女孩子,要不然性格敏感冷硬,长大后独居在外,报复性消费,要不然就有讨好型人格,无私奉献,希望获得家人的一点夸赞,就是因为这些生活里点点滴滴的不经意流露。
她们或许不缺衣食,可是从未得到过爱和礼物。
季修当然不愿意让宁柠有一丝走歪的可能,对于宁家的所作所为深恶痛绝,下了狠手。
不过结果他也是很满意的,没有浪费他的辛苦。
靠着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日子,宁家一家将要为了维持生活而奔波,再也没有空闲来争抢宁柠。如果他们来的话,季修也不惧,大不了再送他们一波礼物就是了。只是宁父被警告过,怕是不敢来,倒是可惜了。
山下,宁家人在原地撕扯了半小时后,每个人都变得十分狼狈,尤其是宁元良,鼻青脸肿,受伤最多。
一家三口摊在路边的草地上,似乎在为晚上的落脚地方而发愁。
季修收回目光,心情满意愉快,回过头和钟时溪说了一句话,相携步行下山。
钟时溪心里的大石头放下,心里松了口气,也很高兴。
两人很少有这样清静相处的时刻,走着走着,手就牵在了一起。
钟时溪忽然开口:“你什么时候求婚?”
季修:“……”
因为是工作日,公园的游客不多,多是老年人相约而来散步,人影稀疏,四周安安静静。
钟时溪别开脸,假装看路边枯黄的草地,似乎是不好意思,不过语气倒是如常:“我不想宁柠和宁家扯上关系……季柠也很好听。”
季修瞬时了然,侧头看着她的面颊,
眼里浮现一丝微笑:“既然你允许了,那我就直接来了。”
他从随身的大衣口袋里,取出了一个丝绒盒子。
钟时溪瞪大眼:“你随身……带着?”
季修失笑:“怎么可能?只是做一个浪漫的男人,当然要随时准备给女友的礼物。”
他打开盒子,解释道:“这是一对尾戒,本来打算送给你做生日礼物的。”
钟时溪这才想起自己也快要过生日了。
她的生日比女儿宁柠晚一个月,不过总是忘记,她自己也不上心,平时都要靠父母提前两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