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季盼春生辰的信息,鼓动他去给季盼春过生辰。
这里面的玄机,意味深长。
季修派人暗中观察了几日,就断定了自己的想法,更不会插手兄弟俩的纠纷。
“飞起来了!”季文成看见季修手上的金雕纸鸢飞起来,眼睛一亮。
季修同时松了口气,可算把这只庞大的金雕纸鸢放起来了。
不过他来这里又不是真的为了玩乐,更重要的还是缓解和季盼春的父子关系。
金雕纸鸢飞上天之后,他就看向了身边两个孩子,语气怀念而矜持:“当年为父还有一架比这更大的纸鸢,每次放飞都是一次成功,多年不玩,手生了,也没有当年那个感觉了。不如你们兄弟比赛,谁能最先靠自己将纸鸢放飞,我就将这架金雕纸鸢送给他。”
季盼春和季文成的眼睛都微微地亮了起来。
男人至死仍少年啊,不论几岁,面对新奇有趣的玩具,永远都怀有一份热爱之心。
季盼春十二岁,自认为已经长大,但是这个时候,他却完全不记得自己的年龄了,侧头打量了季文成一眼,眼里闪过一丝不屑,抓住纸鸢就跑了出去。
季文成慢了一步,因为没想到平时稳重的季盼春会为了一架纸鸢而冲动,反应过来花了一秒,才抓住自己的纸鸢追出去。
季修一旁围观,眼看两人努力跑动却不得其法,失败了好几次,将自己的纸鸢交给下人,上前去指点二人。
季文成以前放过纸鸢,有一点点经验,但是时间过去太久,也手生了,和一个新手没什么差别。
季仲春更差,五天前是他第一次出门接
触纸鸢,还是季修控制飞上天之后才接手的,完全不懂其中技巧,只能照猫画虎。
对于季修的指点,两人都竖起了耳朵听,然后按照他的话尝试去做。
等到燕子纸鸢飞上天,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
季盼春满头大汗,看见纸鸢飞上天,一张脸上满是兴奋,顾不上擦汗,扭头冲着季修大喊:“爹,飞上去了,飞上去了!”
话音落地,不等季修做出反应,他先愣住。
这是他五年来第一次叫季修为爹。
……
金雕纸鸢最后给了季盼春。
季文成毫无意见,眼睛眯起,专注地看着季盼春,显然比起这架纸鸢,他更想亲近季盼春。
季修更无所谓,他本来就做好了送出去的准备,只想和季盼春缓解关系,现在不但缓解了关系,还得了一声爹,比预期想要的结果前进了一大步,还要什么自行车?
唯独季盼春,抱着两架纸鸢,脸色又难堪又尴尬,气得涨红。
看起来不像是胜利者,更像是惨遭羞辱的失败者。
他生气当然是有原因的。
五年前,春寒料峭,他因为落水生了一场大病,躺在床上全身发烫,眼巴巴等着季修这个父亲来看望。
结果等了一天,等到季修回府的消息,那个男人却只派了下人过来,自己去了书房。
季盼春病好之后,看着一旁失望憔悴的母亲,他就在心里暗自发誓,再也不要季修这个父亲,也不会再叫他爹。
可是刚才,他叫出了那个称呼。
——他败给了自己。
虽然没有人知道他当时在心里发的誓,但是他还是很尴尬,很生气。
气自己的疏忽大意,气自己不争气。
季盼春下了马车,沉着脸,蹬蹬地往自己院子方向走,背影倔强,不想和任何人说话。
季文成的手伸出去,还没来得及叫住他,他的身影就不见了,他只能收回手,迟疑地看向季修。
季修今天很是圆满,心情也好,见状以为他想要下马车,顺手跳下车,又将季文成抱下马车,甩甩袖子,一派从容轻松地转身走了。
季文成站在原地,眨了眨眼。
他这个爹,好像和他想象中的那个形象也有一些出入啊。
……
在季文成熟知的历史里
,季修,庆朝第一美男子。
少年时,和容家大小姐情投意合,却被从边关回来的云大将军之女看中,求得皇帝赐婚,强行下嫁。而容家千金,也因为绝世容貌入宫为妃,一对爱侣就此分别。
多年后,夺嫡之争,季修因为牢记着少年时的情谊,成为容妃手中的犬牙,撕咬对手,无所不用其极。
却不知当年爱慕的小姑娘,早就在权利中迷失了自己。
六皇子登基后,他看清容妃真面目,远离京城,一个人固守少年时期的承诺,周游天下,隐居山林,留下天下第一美男子的传奇,从此行踪缥缈,再未现世。
也有野史记载,据说容妃成为太后,又后悔了,终其一生都在寻找他,却没有找到,临终前念念不忘。
季仲春当时看历史,就对这位名人很感兴趣。
不过他没想到自己会穿越会古代,更没想到自己会成了这位名人的儿子。
他穿过来三个月,见过季修三面。
一个月一面,很是雨露均沾。
就这三面,叫他惊为天人,也让他认定了季修和历史记载一样,是个冷心冷情,只对容妃母子例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