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瞬间沉默而微妙。
站在玻璃暖房前,季琳琅和季承司看着彼此,仿佛对峙一般,眼神里流露出衡量和敌意。
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最终还是夹在两人中间的季现看看左边,看看右边,眼里浮现一丝狐疑,开口打破沉默。
“你们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听不太懂?”
季琳琅收回视线,看向充满少年活力的弟弟,目光里闪过一丝复杂和心疼,许久后,轻声道:“你先回去,我和堂弟有话要聊。”
季现果断拒绝:“不,我也要留下!”
季琳琅下命令:“回去!”
“……”季现脸上浮现一丝难堪,不敢和季琳琅争执,转头看向季承司,目光犹如看负心汉,“你们竟然背着我有小秘密!”
虽然季现比他要大一岁,但是因为前世的事情,季承司总觉得愧对这位堂哥,态度不自觉地软下来。
“没,没有,我们就是说说话。”他说着,还不自觉地向季琳琅征求附和,“是吧,堂姐?”
季琳琅沉默了一下,屈辱地点了点头:“对,我关心一下刚刚回家的堂弟。”
季现简直无语,心道写着你们把我当三岁孩子啊,这么明显的勾结,真以为他会相信?
可是不相信又能怎么办呢,季琳琅压根不给他反驳的机会。
“小孩子别多问,回去。”季琳琅推了他一把,将他往主宅的方向推了推,回头看向季承司,下巴微点,示意他往前面走,找个僻静地方说话。
季承司点头应了,跟上季琳琅。
季现还没来得及提出发对意见,两人已经抛下他不见了身影。
他愣了愣,眼里闪过恼怒,脸色也冷了下来。
不看就不看,他压根不稀罕!
季现冷着脸,气呼呼地回家里,撞上季修,打了一个招呼,就要越过季修上楼。
季修挑眉:“等等!”
季现停下来,冷着脸,语气透露出委屈和恼怒:“爸爸,有什么事吗?”
季修这时候才发现他的情绪变化,诧异问:“怎么生气了,你刚才不是和琳琅出门的,她又故意惹你了?”
“她没有惹我,她现在只关注着新回来的堂弟,哪里还记得我?”季现的语气冷
硬,却透露出难以掩饰的酸意。
季修先是一愣,随即幸灾乐祸地哈哈大笑:“你这个姐控,平时和我没大没小的,现在也终于被教训了吧。”
季现:“……”
他就不该和爸爸说这件事,这个比他心理年龄还小的老男人,从来就学不会体贴。
季现的脸色更加冷硬了,板着脸,不再理会嘲笑他的季修,蹬蹬上楼,一步一步踩得非常有气势。
“说了让你等等。”季修笑过之后又恢复了正经,快步追上和他并行,“先别回房间,我们去三楼,和老爷子商量一下更换继承人的事。”
季现微怔之后,目光瞬间亮起来。
“爸,你的意思是……”
他还以为只有姐姐想到了这个主意,没想到爸爸也想到过,怪不得爸爸总是那么宠爱姐姐。
季修不知道暖房发生的事,拍了拍季现的肩膀:“你不是很想玩电竞吗?赶在你堂弟回来,我们赶紧把继承人这个差事推出去。”
说这句话时,季修语气里的嫌弃,完全契合了季现的心里想法。
季现心里一阵狂喜,再也无法冷着脸假装生气,眼神里流露出期待,兴奋地大踏步紧跟着季修。
……
另一边,后花园。
季琳琅和季承司上了球场,四周宽阔,没有遮挡,只有远处的路灯还在工作,投来暖白色的光线,正适合他们谈话。
“你……”季承司比较沉不住气,先开口,说到一半又卡壳,不知道接下来说什么。
季琳琅倒是表情冷静,穿着黑色的吊打连衣裙,气场两米八,冷冷淡淡地看他一眼:“没想到你竟然没死,还能幸运地重生。”
季承司为她语气里的轻蔑和遗憾而恼怒。
“真是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季琳琅高贵冷艳地一笑:“你有什么资格生气!你害死我的弟弟的时候,难道就没想到会有那么一日吗?”
季承司皱眉,有些焦躁:“你在胡说什么,我和你解释过很多遍,季现的事情不是我做的。”
季琳琅却不听这个,下巴微抬,高高在上地盯着他,眼里满是仇恨:“如果不是你将他逼出董事会,他又怎么会独自一人自驾回家!”
季现是小少爷,从小没受过罪,也从来没有脱
离过家庭,从上学到上班,永远都是司机接送。
他虽然有驾照,却几乎不怎么开。
要不是被赶出集团的时候太过狼狈,挂不住面子,又怎么会冲动地自己开车回家。
季承司不太知道季现的这个习惯,皱了皱眉:“他不会开车?”
“他几乎不开车,上一次开车,还是一年前为了去机场接我!”
季琳琅声音控制不住地尖锐起来。
她那么好、那么好的弟弟,要不是季承司太过分,又怎么会气成那个样子?
要不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