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
花药拉了根晾衣绳,把昨天晚上被映玉公子嫌弃了一番的被褥都搬出来晒上。
柴映玉坐在院中的小板凳上,微微眯着眼睛,没话找话。
“咱们什么时候才能离开啊?”
“你问我,我问谁?”花药一边拍打着被子,一边应声。
柴映玉撇撇嘴。
“肯定赶不上婚礼了。咱们十有**都得在这个小破地方举办婚礼,你多少也得提前准备一下吧?别的小爷也不要,你能不能换点红布回来?”
结婚,总还是得添红挂彩才有个气氛,他可不想自己的婚礼冷冷清清。
柴映玉解下自己从小戴到大的金锁,往前一递。
“给你,这块金锁,你去换东西,别省着钱,小爷的婚礼要气派。”
虽然映玉公子做梦都想要一场盛大的婚礼,但是,事急从权,如今,他也没啥要求,只要能成亲就成。
花药对映玉公子这种对成亲的执念再次叹服,她心里想着黑衣人保不准就会追来,而且这才来到这村子的第二天,根本不用着急准备。
保不齐明天他的人就能找来呢。
然而心里想归想,她不好说出来,说出来指定得被他扣上一顶不想成亲的帽子。
“你别动那个金锁,从小就戴着的护身符不许乱摘,我有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
“你甭管,别乱走动,你身上的伤需得慢慢养着。”
当天下午,花药就支起来摊子给人看病,这是她的老本行,信手拈来。
开始村民都还不太信的过花药,毕竟太年轻,他们去镇上看病,坐诊的可都是些白发苍苍的小老头。
然而花药神医的名头也不是白来的,只看一眼,就能准确的切中病症要害,而且开的药也无需去药铺抓,而是就地取材的草药,看上去很有两把刷子。
村民按照她说的,竟然真的治好了病。
一传十,十传百,全村的人很快就认识了他们这两个私奔的小两口。
坐了半天诊,映玉公子要的红布红纸红头绳啥都有了。
村民围在花药跟前,七嘴八舌的讨论着他们两个。
“你们小两口长得怎么都这么俊?我老婆子长这么大岁数,就没看过像你们这么俊的,跟对儿金童玉女似的。”
花药回头看了眼坐在窗前根底下晒太阳的柴映玉,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温柔浅笑。
“婆婆可别夸他,回头他说不定多得意。”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
柴映玉听到他们似乎在说他,转过头看了眼,因为阳光有些刺眼,他眼睛微微的眯起,有些慵懒。
暖烘烘的太阳照在身上,映玉公子不禁感慨起人生来。
人呀,都是命,别人羡慕不来。
想想他小半辈子,生下来命就好,父母恩爱,家庭和睦,人生最大的坎坷是毁容,却因祸得福,趁机捡了一个对他好到天上去的媳妇。
唔,他以后不能再欺负他女人,要不是因为他想要个热闹婚礼,她也不会辛辛苦苦摆摊挣钱,太不容易。
柴映玉还真是把他家女人想的伟大了。
花药其实也是无聊,她又不会别的消遣,干脆就给人看看病,就当打发时间了。
说起来,因为花药有一门能挣钱的手艺,而映玉公子并没有,映玉公子还曾跟花药自怨自艾了一番。
“成亲之前可以被你养着,但是成亲之后可不能再这样,小爷也不能真的当小白脸吧。”
花药其实不介意养着他,然而,映玉公子显然不是那种真的要人养着的类型。
“你家银子都哪儿来的?”她问。
“收租啊,洛阳城里有一半的田地和商铺都是咱们家的。”
花药瞬间就不是那么想说话了。
这就是技术工种和豪门巨富的差距,她一年辛辛苦苦下来,也就百八十万两,人家在家里坐着,就能日进斗金,不能比。
当然,无论他多大的家产,在这个小山村,都还得靠花药养着。
一天很快就过去。
晚间时候,映玉公子坐在炕头,摸着花药给他换来的红布,笑的跟朵花似的。他只要一想到自己要成亲,就欢喜的不行。
他女人余生都要跟他度过,多开心。
花药端着水盆进来,就看到柴映玉一脸傻笑。
真不明他为什么在她面前总是傻兮兮的?明明那么精明的人。
映玉公子把脚丫伸到水里,欢快的撩水,他在她面前从来不知道掩饰情绪,高兴了掩饰不住,生气了就更不行。
“你会做衣服吗?”
花药翻白眼:“你还真当我是万能的呀。”
“那怎么办?都没喜服。”映玉公子有些失望的瘪嘴。
“我回头问问猎户娘子,她肯定会做。”
花药见不得柴映玉受一点点委屈,见他瘪嘴,立刻就心疼的不行。她发现自己真的没救,柴映玉敢要天上的月亮,她都得琢磨琢磨怎么摘。
映玉公子一听这话,这才展颜。
他也不挑人家布料是棉布的了,犹记当初他刚入药王谷的时候,还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