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榷翻身下马,把马缰递给属下,快步走进了客栈。
秋日的天亮的比较晚,都已经卯时中,天还灰蒙蒙的。掌柜的见有人进门,忙上前招呼:“客官请留步,不好意思,小店已经被那位公子包圆了,您高升,去别家瞧瞧吧。”
“我们是一起的。”南宫榷脚下不停,跨步进屋,直奔大厅。
大厅内的花药听到一阵人声马鸣,就猜到了来人是南宫榷,柴映玉自然也猜到了。
柴映玉哼声道:“他来的倒是巧。”
不早不晚,非得等他们遭遇一波刺杀之后再来,这时间点踩的真准。柴映玉并不惮以最大的恶意去揣度南宫榷,毕竟对方可是“玉面修罗”,江湖人是胡乱送外号的吗?
花药听出了柴映玉的话中深意,想了想,还是替南宫榷辩白了一句。
“昨晚上的人应该不是他派来的,他连我出谷都不知道,对你的行踪肯定不了解,根本没法提前安排埋伏。”
柴映玉不咸不淡的扫了花药一眼:“这点小事小爷能不知道,用得着你替他说话?”
花药立刻乖乖闭嘴。
说话间,南宫榷进了大厅。
南宫榷穿了一身紫色的外衫,都说紫色代表着贵气和神秘,南宫榷的性格倒是跟他的衣衫颜色很像。
江湖人提及南宫榷,毁誉参半。
一部分人说他温文尔雅,处事公正,是江湖后辈之中少有的俊才。另外一部分人则说他面善心狠,杀人如麻,是城府极深,极不好相处的人。
倒也不奇怪,神秘紧跟着就是莫测,他这个人本身就是个谜。
柴映玉和花药正坐在临街窗前的桌子上,二人见南宫榷进来也不惊讶。
南宫榷径直走向花药,停在了她的面前。上一眼,下一眼,认真的打量一番,确定是花药。
虽然容貌伪装的很成功,但那双眼睛骗不了人,花药的眼睛黑白分明,澄澈见底,有着万物不放于心的超然。
“果然是你。”
既然被认出来,花药也就不冷不热的打了声招呼。
“南宫公子,好久不见。”
南宫榷似乎并没有寒暄的心情,他开门的问道:“当时你明明就在车上,为何不叫住我?你就那么不想见我?”
花药轻笑:“你我之间,并没有非见不可的理由吧。”
南宫榷听闻此言,轻笑出声,可他的笑并不让人轻松,就像是罂.粟,美丽却危险。
“我一听到漕帮要来冒犯药王谷,就立刻扔下所有的事情跑来帮你,日夜兼程,万里之路,只用了不到一个月,难道这份记挂都不能作为一个见面的理由?”
花药没想到南宫榷竟是为了这个缘故而来,被他这一番话震撼的说不出话来。
就在此时,柴映玉忍不住开了口。
“没想到南宫公子竟然还有这份心,当真与江湖传闻中的大不相同。”
他一直都在冷眼旁观着,为的是看看花药对南宫榷的态度,然而,他一见花药面露震惊,就忍不住了。
南宫榷的视线落在柴映玉的脸上,但见他脸上横七竖八的布满了一些浅浅的疤痕,瞬间了然,难怪昨日柴映玉故意遮住了脸,原来是伤到了。
伤了脸显然已经经过医治好的差不多,不用说,这肯定是花药的手笔。
如此,柴映玉出现在此处的原因便昭然若揭了。
原来是求医之人,这让南宫榷稍微放松了些警惕。
然而,柴映玉似乎并不满足于求医之人的身份。
他略带愧疚的责备了花药一句。
“若是知道你与南宫公子是旧相识,前日夜里咱们也犯不着隐瞒行踪,怎么你没听你提起过南宫公子的事情?”
花药不知道柴映玉又在打什么算盘,然而还是就着他的话头接了过去。
“南宫公子是我曾经的一个病人。”
南宫榷心中像是被狠狠的击打了一下,他盯着花药,语调生硬的问道:“仅仅是一个病人?”
“不然呢?”花药状似认真的思索了一下,浅浅一笑:“具体说应该是我接手药王谷之后的第一个病人。”
柴映玉微微挑了下眉:“那可真是天大的缘分,近得不能再近的关系。”
南宫榷听到柴映玉这声讽刺,嗤笑出声,她择的倒是干净。
“不过四年未见,你倒是绝情了不少,把我忘的一干二净。”这话说的十分暧昧,就像是两个人当年有什么似的,用意十分恶毒。
花药越发觉得厌恶,只觉得四年未见,这位南宫公子还是这般会黑心肠。
柴映玉那么聪明,怎么会听不出南宫榷话中深意,只是他也没笨到上当。
别看背地里他跟花药作天作地,可人前他才不会那么不知深浅。毕竟背地里无论怎么闹都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大庭广众之下,映玉公子从来不失礼数。
只见柴映玉轻轻一笑,有一下没一下的用扇骨敲击桌面。
“前阵子听闻南宫家主不远万里从岭南前往京城,准备为南宫公子求娶九千岁家的千金,南宫公子好事将近,这会儿却跑来这里跟花神医说这般话,不会觉得不合适吗?”
花药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