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那么容易放过他。
程旭嗓音震颤,语调慵懒:“你们自己玩会儿不行?”
兴许是催的急了,他才松了口:“得,我马上过来。”
棠宁迎上他目光,温吞地说:“程旭哥再见。”
程旭:“那你快回去睡觉。”
之后,她的书被放在别墅的后院,那辆迈巴赫扬长而去。
棠宁一推开门,就见程怀恕坐在一楼的沙发上。
已经晚上十点了,男人气定神闲,身上还穿着洗完澡后换的睡衣,黑发往下簌簌滴水。
周遭的光慢慢晕染开,他端起水喝了口,薄唇上还印着亮晶晶的水渍。
刘姨帮她把从学校带回来的书整理好,解释说:“宁宁,你电话打不通,我才拜托你程叔叔联系的。”
棠宁当然不会怪谁,甚至因为程怀恕这通关心的电话感到一丝悸动。
刚从包厢回来,她身上携着股难闻的脂粉气与酒味儿的混合。
她忍住去洗澡的冲动,蹙着眉在餐桌前坐下。
刘姨又把一碗面端上桌:“听二少爷说你马上到家,你程叔叔就让我做了碗面条,怕你晚上回来饿了。”
莫名的,像一团棉花堵在心口。
反正程怀恕已经知道她今晚和程旭一起出去了,他会怎么想?会不会又给她“罪加一等”?
可这一碗面条还热腾腾的,她总不能辜负刘姨辛苦一场。
棠宁拿起筷子吃了一口,细嚼慢咽下去,谨慎地喊他:“程叔叔。”
程怀恕:“嗯?”
她撇撇嘴,脱口而出道:“今天晚上就是程旭哥的生日,我不想让他扫兴。”
棠宁想到,自己在程怀恕面前有过撒谎的“前科”,还是联合他欺骗老师那种,心里顿时就不上不下的了。
怕他不相信,她又强调道:“我没有去外面瞎玩。”
程怀恕敛着神色:“我知道了。”
他幽幽道:“不过,你腿上的伤不是还没好么?”
“快好了。”
上一回膝盖上的伤结痂脱落,现下只残留着一点点青紫淤痕。
程怀恕一字一顿的,语气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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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责备,勉强算是警告:“以后不许瞎跑。”
“还有,不准早恋。”他眉间凛冽,话语间充斥不容置疑的强势,“否则我没办法跟你爸妈交代。”
他没有依靠盲杖,大概摸索了下储物间的入口方向走了进去。
棠宁跟在程怀恕身后,发现就算他现在穿着睡衣,身材也仍然英挺,一点儿都不像不好好走路的同龄男生。
狭小的储物间里,男人昂着头,手臂肌肉线条流畅,轻松将那箱牛奶拿下,暂时搁置在地上。
棠宁嗓子发干,蹲下来拿出一盒今晚要喝的,礼貌道:“谢谢程叔叔。”
由于他也弯着腰,刚才一瞬间,两人离的很近。
可能是程怀恕刚洗完澡,她鼻息间充斥的全是他身上沐浴露清爽的味道。
心头也像是被小石子砸落下去的湖水,阵阵涟漪泛上,久久不能平息。
这种反应让棠宁自己都有点儿奇怪,跟程澈对话,她做到恭敬礼貌就好。
而和程旭在一起时,无论怎么打趣,她都觉得自己更适应妹妹这个角色。
到程怀恕那里,就变得不太一样,具体的却又说不上来。
“棠宁?”伴随着这两个字,他喉结上下滑动。
少女局促起来:“嗯?”
除了于红,她还是头一次会对别人喊自己名字会感觉到紧张。
程怀恕当然没察觉她的心思,公事公办地问道:“还有事?”
“没有”她声音如蚊微喃,“我回房间了。”
房间里小盏台灯还亮着,撒下淡淡的光晕。
棠宁咬着吸管,感受到液体滑过喉管,甜腻腻的。
刚落笔,脑子里就不可抑制地想起了他的背影。
宽阔的、笔挺的跟程旭的吊儿郎当南辕北辙。
听程旭说,他叫程怀恕。
棠宁不知道他的名字后面到底是哪两个字,从一摞草稿纸中抽了张白纸,开始根据读音猜测是哪两个字。
怀树?淮恕?还是
等外面响起敲门声,棠宁才如大梦初醒,找了本教辅压在那张白纸上。
她清清嗓子:“妈,怎么了?”
一开始来程家,她还改不了口,对苏茴跟程柏城总是叔叔阿姨的叫着。
后来老爷子听见了,把她拎过去聊了一次,语重心长道:“宁宁,该改口了。”
自此之后,她就默认一直这么喊。
苏茴给她端上来一个果盘,一脸慈爱:“学累了吧,吃点水果补充维生素。”
她叉起一小块苹果,咽下去才问:“小叔叔要在我们家待多久?”
苏茴说:“等他眼睛恢复吧,总归是要回去部队的。”
“现在培养一个空军不容易,更何况程怀恕这样的,上级领导都很关注他的恢复情况。”
之前,棠宁只在电影里看见过空降特种兵跳伞或者是开歼击机,不知道程怀恕是哪一种,但眼睛对于空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