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怀恕的眸色由暗转明,丝毫不顾忌地说:“我们走吧。”
婚礼在部队会场办得相当盛大。
原来今天办婚礼的不至一对新人,偌大的户外会场,茵茵草坪上早已搭建起一个台子。
新郎官一水儿的军装,胸口别着胸花,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音乐响起,新娘全部穿着洁白的婚纱,手捧鲜花,从不远处走来。
司仪站在台子上,主持着接下来的流程:“下面来到我们需要比赛的一个环节,由新郎抱起自己的新娘,进行折返跑,最后到达终点的人要接受所有人的轮流敬酒。”
部队里出来的男人这点体力都有,没怎么犹豫,纷纷公主抱起来自己的新娘。
满座宾朋又响起一阵起哄声。
棠宁被安排在跟几位军人家属一桌,目不转睛地看着比赛。
一声令下,新郎们个个反应得很快,就是速度各异。
最后一个新郎到达终点的时候,掌声如雷,起哄声也到达**。
不少人喊道:“喝酒,喝酒——”
不知道谁开的头,笑道:“是程队的人,程队要不然跟带的家属过来一起喝?”
程怀恕气定神闲,从桌前站起,端过酒杯,意有所指:“小姑娘不能喝酒。”
队里的人啧啧围观:“程少校,这么护着女朋友啊······”
“别瞎起哄。”他一说话,压下起哄声,未曾犹豫地将那杯酒一饮下肚,“我来喝就行。”
棠宁的心脏重重一跳,又不自在地喝下杯中的橙汁。
旁边的孟亚松早就喝得东倒西歪了,还不忘给他比个大拇指:“程队真男人——”
一杯又一杯的酒下肚,饶是程怀恕,也被这群人灌得有了些醉态。
交换完戒指,就到了说结婚誓言的环节了。
突击队里的那个新兵不是个善于言辞的,支吾了半天,最后声音洪亮道:“老婆,我会用一辈子对你好。”
大家不免打趣:“亲一个,亲一个——”
欢声笑语里,气氛好不和谐。
抬眸去看,天高远阔,冬日的阳光和煦,洒下暖融的祝福光芒。
晚宴在部队的食堂进行,原先是吃饭的长桌,为了这次的集体婚礼,这回全部改成宴会的圆桌,足足容纳下很多人。
圆桌上不停上着菜,糯米丸子、梅菜扣肉······琳琅满目,还都是她爱吃的菜。
在桌上的时候,棠宁听说不少他们队里的事儿,没忍住好奇,还多问几句。
她手里拿着别人送的棉花糖,蓬蓬软软一团,都没来得及下口。
正当她撑着手肘,双眸放光地听着小道消息时,程怀恕已然结束完一轮喝酒,视线越过众人,落在那抹俏丽的身影上。
程怀恕突然俯身靠近,听了半天,忍不住提醒说:“我们队的事儿,你问我不就行了?”
他眼眸漆黑,背后就是金光闪闪的灯盏,脸庞的线条像是工笔描摹,流畅硬朗。
棠宁捂着心口,吓了一跳。
程怀恕见她呆呆愣愣的,单手抄兜,弯下脊背,咬了口她手里的棉花糖。
棠宁彻底没脾气了,眼眸里泛着水光:“你······”
这个老坏蛋!
程怀恕吃了一小口,不忘点评:“很甜。”
他是不喜欢吃甜食的。
刚才那个举动只不过为了“惩罚”偷偷听小道消息的小姑娘。
棠宁盯着那一团棉花糖,直接交付到他手上,意思是谁吃了一口,谁就得吃完。
程怀恕轻笑一声,真就大口地吃完了他不爱吃的这玩意。
她自暴自弃道:“以后想知道的,都问你,行了吧?”
他也没皮没脸地接过话:“行。”
婚宴快到尾声,肉眼可见的,无论是今天婚宴的主角还是来的宾朋,都喝趴了一排。
孟亚松脚步虚浮地走过来,眼神朦胧,军装领子也皱了。
他笑眯眯道:“棠宁妹妹,程队醉了,你给他叫个代驾好了。”
棠宁点点头,深以为然。
拿着今天被送的伴手礼,她跟着程怀恕一起出了军区。
叫了个代驾,棠宁让司机把车停在公寓楼下。
司机等着她付款的同时,转头去看后座穿军装的程怀恕,满脸祥和:“刚结婚吧,军婚不容易啊,你们都是值得敬佩的人。”
棠宁本想解释,后来没拂去陌生人的善意,只说:“知道了,谢谢您。”
程怀恕揉揉眉心,倒没醉得完全,下车后,稍微模糊的意识又被寒风吹得清明了些。
楼道里的灯光忽明忽暗的。
光线斑驳,影影绰绰,空气里的氛围平添几分暧昧。
棠宁看他靠在泛白的墙壁上,出声问:“你钥匙在哪儿?”
程怀恕半阖着眼,懒懒地掀起眼皮,手上并没有动作,瓮声瓮气道:“左边的裤子口袋。”
棠宁以为他醉着没力气,扫过他军裤的口袋,伸手去拿。
她动作很快,可还是不小心碰到了他腿间的肌肉。
他笑得肩膀直抖,嗓音低哑靡靡:“摸哪儿呢?”
棠宁默默吞